林与鹤指尖冰凉,难过得开始发抖,明明闭着眼睛,却像是泪如雨落。
他直没有回答。
那时候陆难以为林与鹤是不想开口,怕开口就会哭出声来,现在陆难却发现,事实似乎并非如此。
他是因为觉得自己犯错,才不敢想念妈妈吗?
林与鹤点头,还朝他笑笑:“谢叔叔也是。”
谢明深拍拍他肩膀,在人转身后,才无声地叹口气。
他在诊疗最开始时拿来开导林与鹤句“慢慢来”,现在反倒成真。
症结太难解开,他们只能慢慢来。
外面风有些冷,林与鹤要离开时,站在旁沉默许久陆难才终于有动作。
妈妈越好,越难舍得,他越难过。
谢明深刚刚话是安慰,也是试探,现在他终于发现简单劝慰对林与鹤并没有用处,就像个缠绕多年死结,不会因为下轻拉就可以被解开。
死结缠绕太久,连丝丝缕缕麻线都几乎已经长在起。
旁人看来或许只是句“不是你错”就能概括,再多想只会觉得这人思虑过重,太矫情。但十几亿人不可能有同个想法,总会有人有不同念头,倘若没有身处林与鹤境遇,也很难理解他情绪。
有些念头不是那容易改变,人人皆能想到劝解和安慰,林与鹤肯定也早已想过千百遍。
林与鹤和谢明深在会客厅聊天时,陆难也在。
他就在旁听着。谢明深之前和他说过,正式咨询结束之后在会客厅内聊天也算咨询部分,就像上次,林与鹤不吃糖原因就是在会客厅看相册时说出来。
所以这时候也不适合插话,陆难在这儿更多是陪伴作用,让林与鹤能放松些。
陆难就站在林与鹤身后不远处地方,林与鹤说出那些话时,谢明深眼就看见陆难表情。
男人平时气势已经够冷,现在更是眉目冷肃,神色铁青。
他上前,给林与鹤披上件外套。
陆难表情看起来依旧很严肃,谢明深不知道他听刚刚那些话会是什感受,这些天来陆难对林与鹤上心,即使是偶尔来研究所帮忙几位学生都看出来,私下还悄悄讨论过。
但事实上,陆难此刻并没有想太多。
他在想上次咨询结束时事。
那天从研究所回去路上,陆难问林与鹤:“你想妈妈吗?”
但他仍旧没能开解自己,没能想通。
所以即使心理医生用最大努力去共情、用最丰富经验去分析,依然很难想象,在过去那长时间里,林与鹤究竟孤独地、反复地思考过多少遍,才会对这绝望个结论如此坚信不疑。
个被妈妈深爱着小孩,害死他深爱妈妈。
谢明深没有再说话,他们沉默地吃完茶点,然后起身,分别。
他对林与鹤说:“回去好好休息。”
幸好他大约还记着谢明深之前提醒,并未开口,没有把情况变得更加棘手。
谢明深对林与鹤说:“宁宁,这些不是你错,你没有必要把它们揽在自己肩上,妈妈也希望你能开心。”
林与鹤点点头,他居然跟着这话点头,没有点反驳意思。
“妈妈直对很好。”
但他越是附和,谢明深就越清楚,林与鹤想法跟他根本就大相径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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