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允南整个人沉浸在光影里,连带着散落发丝都透着层薄薄光。
他修长手指按着琴弦、拉奏着琴弓,即便旋律偶有停顿,也难阻止他此刻安静而美好状态。
骆令声像是被蛊惑猎手,就这眼也不眨地看着他,直到呼吸跟着旋律发烫,直到压抑而封闭心晃出丝名为‘占有’情愫。
直到短暂旋律停止——
台上施允南重新看向他,仿佛在用目光无声询问:怎样?
“别以后,就现在吧。”
施允南突然觉得心痒,起身转转手指,还不忘笑着给出句温馨提示。
“你可得准备好,要上台吵你耳朵。”
骆令声见他重回愉悦脸色,“好。”
施允南趁着演奏空隙上台,他和外国小哥只简单交流会儿,对方就同意把手里小提琴交给他。
“在想什?”
骆令声看出施允南急速下沉情绪,出声将他带回来。
施允南回神,习惯性地用笑掩饰,“在想,可惜对小提琴半途而废,没有学精也不好意思献丑。”
他望着骆令声看不厌俊颜,心里愁绪突然就散去不少。
“不然今晚还能上去单独给你演奏曲,让你当回听众。”
校,说是要让他尽快地融入那种外语环境。
不过是个八岁孩子,突然到国外又怎可能适应?
每当夜深人静时候,施允南就习惯捧着小提琴回忆母亲还在世时候,那时他和温亦北总是要学同首曲子。
兄弟两人谁先练完,谁就能得到个水果味糖果奖励。
小时候施允南不敢在夜里演奏,怕打扰同学,可他顾忌着别人,别人不定念着他。
骆令声第次没再外人面前吝啬自己笑意,给予个合格听众该有掌声。
…
施允南太多年没拉过小提琴,这段旋律是他记得最深,但不到分钟时间里,他还是错太多次、也停太多次。
向
施允南接过对方乐器,礼貌鞠躬致谢。
等到对方下台,他才对着骆令声方向站定,寻找着和男人目光交汇。
四目相对间,仿佛周围切都跟着静下来。
藏在骨子里惯性记忆让施允南架好姿势,他微微合眼准备四五秒,顺利而流畅地拉出第个音。
小而简单舞台,只有背后花墙上抹斜射灯光散开。
骆令声知道这话里玩笑成分居多,可他想起施允南深陷回忆时落寞神色,破天荒地应话——
“如果你还喜欢,随时都还可以拾起来学,无论演奏好坏,以后可以当你听众。”
浸润过酒液嗓子格外低沉,给人种从未有过安定感。
施允南对上他深邃视线,微怔两秒后发自内心地笑开。
“骆令声。”
有天上完课回到宿舍,就发现同学带着高年级胖学生在砸弄他小提琴,还故意嘲笑他是没有父母华国可怜虫。
那是施允南人生中第次打架,毫无疑问输得特别惨。
被揍得鼻青脸肿他抱着已经被摔坏小提琴,终于彻彻底底意识到——
母亲去世,哥哥不在身边,父亲重组家庭,自己已经不是无忧无虑小少爷,没有人能够时时刻刻保护他。
他只能努力磨砺出锋利牙爪,学着强大起来自保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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