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分秒拖过,半根烟功夫过去,直盯着地上看路无坷唇终于动动。
“沈屹西。”
沈屹西抬眸看她。
路无坷说:“们分手吧。”
沈屹西脸上不是很耐烦,他冷言打断:“除分手,别你想怎样都行。”
路无坷又抱腿窝回原来那个地方。
沈屹西在她旁边那条沙发坐下,放松地陷在沙发里,长腿敞着。
他摸包烟出来,抽根点上,他没看她,慢悠悠吸口后问:“气撒完没?”
路无坷没想他第句会是这个,毕竟这件事做得偏激是她,可他没责怪她。
她像是要确认什,抬眸看向他。
门打开时候他撩眼皮,熬彻夜他眼睛里有红血丝,下巴冒点儿胡茬。
他盯着她看几秒后,收回半贴在耳朵上手机。
路无坷脸上情绪空荡荡,也看着他。
没有难过,没有伤心,这是单纯地想看着他。
她声不吭走,沈屹西原本以为见到她自己会生气,会想在床上把她弄顿。
她听很久这个声音,直到门口有人在拧动门把。
路无坷神绪有点迟钝,慢半拍才往那边看过去。
门外那人好像恨不得把门把拆。
“路无坷,开门。”
路无坷看着门板,缓慢地眨下眼。
天没回来,澜江天空还是灰色。
风把乌云撕扯成丝丝缕缕,天幕灰里透着白。
雨停。
春湿阴魂不散,破败居民楼四处都泛着潮冷,楼壁凝层细细水珠。
行李箱在沙发边,路无坷抱腿坐在沙发上,双脚跟冰似。
路无坷却无动于衷,过会儿她突然说:“不会抽烟。”
听似没头没尾句话,沈屹西却听懂。
他第次真正注意到她就是在许知意办公室那次,楼下好学生她手里拿包万宝路要抽。
她说:“那次是故意。”
她已经将自己包起来,伸出小利爪
沈屹西脸上神情淡淡,又抽口烟:“解气,还能好好过生活不?”
路无坷愣住。
他余光像是捕捉到她在看他,说完转眸看过来。
路无坷视线和他碰上,几秒后转开眼。
沈屹西瞧她这眼神躲闪,心里有点不是滋味,微蹙眉。
却在看到她那张巴掌大小脸后,什鬼屁火气都压下去。
她那双跟鹿样眼睛漂亮干净到懵懂。
跟七年前那个蓝白色身影重叠到起,最后到老爷子房间里那张带着病态白脸。
路无坷垂下眼,像是盖住心里什东西,松开门把转身进屋。
沈屹西瞥她背影眼,从门边上起身进屋。
桌上手机屏幕不断亮着。
他没再晃动门把,声音淡淡:“知道你在里面,如果你打算辈子躲里面不出来话就可以不开这个门。”
路无坷没有不给他开门,她像是这会儿才回过神,松开抱腿手,光着脚踩下瓷砖,莹白圆润脚趾头都冻得苍白。
她开门。
门外沈屹西靠在门边,身上还是昨天那身衣服,有点邋遢不修边幅。
灰白日光西落到东升,天还没亮透,楼下有摩托车驶过。
近又远。
上辆经过楼下摩托车还是五个小时前。
路无坷想。
风吹得铁窗吱呀晃,声声单调又孤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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