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屹西很少见到路无坷哭,除在床上,平时基本见不着她哭。
路无坷环在他脖子上手松开,搂上他腰,整个人埋进他怀里。
沈屹西听不得她哭,
像个不能被所有人理解小孩。
他伸手把她扣紧。
“沈屹西,真是错?”
她没有在血腥又无辜,bao力里变得怯懦又绝望,反倒逆向生长让仇恨扎根在身体里,她只不过无意中选择种方式生活。
但这些她从来都没开口提过,包括奶奶,只要奶奶不问,她就不会说。
沈屹西声音从胸腔轻震而出:“所以呢,你觉得自己有错?”
路无坷沉默半晌,轻摇摇头:“不觉得自己有什错,也觉得自己不需要去看医生。”
沈屹西深吸口气:“那今儿下午怎回事?你是跑那儿跟心理医生喝茶去。”
路无坷很诚实:“去看病,大家都说有问题,不是吗?”
“路无坷,这不像你。”
沈屹西心里压着股躁郁,要说这五年来他完全没不爽过是不可能,两人之间这道她跨不过坎五年前他就想去解决。
可那时候年轻气盛,她不留情面地闹分手,他挽回无果也决绝而去。
事儿没翻篇它就永远是个不定时炸弹,此刻他们又兜兜转转回到五年前,那问题又再次血淋淋摆到他们面前。
只要刻不解决,他们之间就会有无数个五年。
路无坷像只是靠在他肩上发呆,许久过后,她开口:“沈屹西,你觉得有病吗?”
路无坷抱着沈屹西不肯动。
沈屹西隐忍地咬咬牙,为让她抱得舒服点,箍住她腰把她抱上洗手台。
路无坷紧紧搂着他脖子,眼睛都没抬起来分。
洗手间里阵死寂,她没吭声。
沈屹西边手搂着她腰,边捏捏她后颈:“路无坷,他那番话你觉得有理儿?”
把骨头在仇恨里泡几年,从少女到如今,怎可能不滋生出病态和偏激,而等她想坦然放下,那些深入骨髓仇恨却再也去不掉。
她不是神,她没做到原谅。
突然,沈屹西肩上渗上点凉意。
“以为报还报就能好过,可是没有。”
路无坷眼睛紧紧压在他肩膀上:“沈屹西,对不起,没有放下。”
她应该是有自己主见,从来都不会因旁人动摇。
沈屹西不愧是最解她人,路无坷想。
“所以那心理医生白看。”她跟他说。
过会儿她开口:“沈屹西,完全听不懂他在说什。”
莫名,沈屹西听出她话里委屈,很委屈。
她问这话时候,就像跟说今晚吃什样,只是件无关紧要小事。
沈屹西闻言垂下眼皮,看眼她低埋脑袋。
路无坷问这话却似乎不是要他回答,她兀自说着:“连奶奶都说过,如果早点带去看医生,就不会变成现在这样。”
“下午去是因为这事儿?”
她点点头。
路智远说对不起她妈是她,跟仇人儿子都能搞到心安理得。
五年前让他们两个分手那条导火索从来没熄灭过。
它苟延残喘在这度秒如年五年里,却又生生不息。
死命把人拽进泥沼里不让人好过。
听见沈屹西问那话,路无坷却迟迟没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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