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已经心力衰竭,几近失明,连疗养心脏日常手术都被放大百倍危险。
那时他身体,给肾定会死。
这个后果柏夜息清楚,时清柠也定清楚。
所以他宁愿去死,也要逃离柏夜息。
那时柏夜息终于恍惚地意识到,原来对方已经
这世时清柠始终在照顾他,靠近他,认真勇敢来喜欢他,甚至连想不起雷雨夜那句“不再见”,也解释说定会有原因。
其实不是。
没有什复杂缘由。
只是单纯厌恨而已。
前世柏林文找到被囚禁时清柠,以将他从柏夜息束缚下解救出来为代价,要时清柠给出个肾。
柏林文冷笑声,仍不肯在口舌之争中有半分嘴软。
“少来这套。”不过有意无意,他仍然避开刀片尖刃方向,更没敢说让对方真来试试。
他只道:“放狠话有什用,你还真敢动手?你想过后果吗?”
“别以为不知道,”柏林文还有更笃定理由,“那个时清柠看就是你口味,你留在这儿不也是因为他?”
“还开口就今天没打算走,”他嗤声,“难道你舍得你小男友?”
难清理。
这次他还要干干净净地给出去。
柏林文粗喘着,他和冷库大门距离近,更能感觉到外面焚烧嗡响,和那从狭小缝隙翕张着涌进缕缕热浪。
冷冻库是医院里建筑结构最牢固地方,金属门和墙壁都做加厚处理,连顶梁都特别加固过。可以说,这里是整个医院安全级别最高地方之,即使外面火势再猛,也很难将这里烧到崩溃坍塌。
虽说时间长,高温和缺氧仍然会带来生命威胁,不过现在,这里确是最佳避难地。
所以柏夜息会恨柏林文到生要活剐。
是他当真这做过。
他也因此才能这样平静又详尽地向柏林文描述刀片用法和结果,真实到仿佛每滴腥血都历历再现。
把从看到生锈刀片起就莫名生寒柏林文,惊骇得愈发目眦欲裂。
“你大可试试,”柏夜息淡淡道,“看说得真假。”
柏夜息为此恨柏林文整整两世。
但真正让他夜夜惊醒,时时如坠深渊,却是时清柠反应——
时清柠同意柏林文计划。
他怎能同意呢。
普通人有两个肾,移植个也不会对日常生活带来太大障碍,但时清柠却不同。
冷库外声音太杂,也稍稍盖过屋内声响,以至于柏林文只隐约听见柏夜息回句。
似乎是“舍不得。”
不过下句,男生回答就变得很清楚。
“他其实很恨。”
柏夜息说是实话。
所以柏林文才有心情和柏夜息说这久,况且身为布局者,他知道外面汽油分布地点,也知道医院地下逃生路线。
清楚生路,这让他手握更多筹码。
而且柏林文仍然不信。柏夜息说得再骇人,难道他还敢真这做?
他毕竟只是未成年,还在顺风顺水环境里长大。
连点人间疾苦都没见识过,别说真动手伤人。
“……”
柏林文怎敢试。
他现在只恨医院冷库竟然不能从里面打开。
但其实轻夹着指间刀片柏夜息,这次并不打算和前世用样方法剐柏林文。
血太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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