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会有人在最危险火场里不去护头,不护咽喉。
单单只护住自己胸口?
而柏夜息也确对自己裸露在外四肢毫不在意,只仔细确认自己心口是否被护好。
他表情太过冷静,不像是在担忧自己安危。
更像在处理个珍贵物件。
柏林文识相地没有发出动静,但其实刚刚,柏夜息原本想直接割他声带。
连下手地方都已经用目光丈量过。
所以柏林文对男生视线恐惧并非无由而起。
只不过柏夜息不想让喷溅出血脏自己,才没有动手。
免得没办法把干净心脏给时清柠。
室内温度越来越高,蒸得人燥热心慌,室外杂音也越发作响,再这下去,恐怕就算能重重敲门,也不定可以被外面听到。
“嘶……”
柏林文疼得忍不住哼出声。
他更想大声呼叫,让外面注意到这里有人。可是还没等发出动静,余光瞥见旁边柏夜息,柏林文就立时吞声。
连已到嘴边痛哼都不得不咽回去。
“柏……滋——”
“柏夜息——!”
外面扩音喇叭和冷库内墙角广播里仍在坚持不懈地呼唤着柏夜息名字,声音在空阔冷库中回荡出种奇异混响。
震在人耳膜上,颇有分量。
这反复声波让地上柏林文都不由动动,似是被吵得恢复意识。
“轰!”
冷库外烧焚杂音越来越大,隐隐还有闷沉垮塌声传来。
被厚厚金属和混凝土包裹着冷库里面也在逐渐升温,不只那直接被烤成高温金属门,明显地,室内空气也变得闷热起来。
柏夜息随手扔开早已没声响和挣扎柏林文,上前去检查门锁。
火场里,这种门窗连接处最易被烧裂变形。
“窸窣”声碎响,柏林文艰难抬头,模糊地看见柏夜息正在拆什东西。
那是柏夜息唯随身带来物什,东西拆好展开,似乎是件防护衣。
所以他还是要给自己做防护?
柏林文想着,却发觉那防护衣颇有些怪异。
它虽然也厚度足够,能抵御冲击,可防护范围却有些不对——
柏林文半边嘴唇被烫伤,皮肉黏连在起,难以张开。但他声带并没有受伤,真要喊话,柏林文仍然能奋力发出动静。
可他不敢。
柏夜息就在他身旁步远距离,柏林文几乎笃定,但凡自己叫出声,不等外面听见。
他就肯定会被柏夜息弄死。
检查完门锁柏夜息回头,垂眼看看脚边人。
柏林文艰难地睁开眼睛,半边视线已是血肉模糊,唯清晰只有外面那不断传来搜寻呼叫。
“请发出声音,让们知道你位置——”
可是除柏林文自己粗哑低喘,冷库里没有任何其他声响。
旁边男生活动自由、完好无损。
却没有发出点动静。
柏夜息没打算出去,但也不想让这里被烈火烧毁,他要尽可能地待在完好空间里。
以保全自己尸体。
被他扔在旁柏林文如烂泥般瘫软在地上,早已被疼得昏死过去。
柏林文大半张脸上都已是红烂片,与高温直接接触过皮肤迅速地发起水泡,鼓胀软泡密密麻麻挤成团,看起来很是瘆人。
“柏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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