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言童语让人可笑,质朴语气却又令人心生触动。
叶霖川没有接受,冷静打破小姑娘幻想:“当父母又不是考试,哪那容易。”
“所以嘛……”叶芽再次爬到沙发上,“只要你把它当成考试,不就会容易许多。”
叶
叶霖川看过去。
叶芽与之对视,小模样很认真。
所有情绪在此刻化作成灰,叶霖川从沉重思绪中走出,深吸口气想:他和个小孩谈心简直就是傻子,水里面进脑子。
叶霖川闭眼正要睡时,听到旁侧传来颠颠脚步声,他斜眼看去,小姑娘拿起桌上书包翻找,不知道要捣鼓什,很快,写好东西叶芽又跑回来。
“给你。”她小手上抓着张纸。
“沈然说得对,根本不会做父亲。”
除钱,他什都给不他们。
叶霖川靠着椅背,喉结翻滚,积压在胸口酸涩苦楚与声音同发出:“没人教怎做个父亲,甚至连儿子都没有当几年。”
父母是商业联姻,生他只是项长期投资,只要他健康长大,继承家业,那便是投资成功。他就像是颗在冰雪中肆意生长柏树,慢慢没人情味。
直到双亲去世,他与余研起生活。余研照顾着他,温暖着他,他所有爱都倾注在那个女人身上,可是余研走,把他爱也同带走。
很安静,安静到能听见呼吸时所发出气流声。他目光深邃,表情深沉到让叶芽看不懂。
但她能明白叶霖川是不开心,人世间纷繁迫促像阴影般纠缠在他眉眼之间,眼便能觉察出心底沉重。
“现在是木头人。”叶芽往过靠靠,盘腿坐着动不动。
叶霖川尾音上挑:“嗯?”
“木头人不会把别人心事说出去。”
叶霖川敛目扫过,纸张上落着稚嫩笔迹。
[好爸爸重考证,考试人:叶雨川。]
名字都没打对。
叶霖川挑眉:“这是什?”
“你不是说你不会当爸爸吗?现在你拿这个就可以重读啦。”她正正经经说,“到时候你就会是好爸爸啦。”
他活着,又如死人般麻木。
他不知道怎照顾孩子,不知道做什对患病儿子有利,于是他找专业人士,他们会帮他解决切,让人后顾无忧。
沈然真是说对,除给予金钱,他确不知道怎当好个父亲,不知道怎样才算合格。
叶芽眸中倒映着男人沧桑面容,心中微动,吞吞吐吐说:“其实……也没给人当过妈妈。”
“……”
叶霖川半晌才领会她意思,不禁笑声。
他眯眼看着窗外漆黑深邃夜空,内心如那夜色样孤寂无岸。
余研死后,他心跟着死,每天公司,会议;会议,公司,这样生活日日重复,枯燥乏味,人生好像眼就能看到头。叶霖川从来没想过自己会走到这步田地,几个月后最坏结果是败诉,偿还债务,申请个人破产。
可是他孩子呢?孩子怎办?以前什都有时候叶霖川从不会为兄弟两考虑,他们只需要接受最好治疗,最好生活环境与教育方式,只需如此便够。如今背负债务,走到绝途,他不怕无所有,怕是无所有后,能否继续保障他们生活。
他们又会不会嫌弃他这个宛如丧家犬爸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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