幽无命目光有些放空，随口道：“从前姓明
也喜欢多管闲事。不过他有
道准则。”
桑远远好奇地望着他。难得他今日有所触动，再次提起
明先生。
“利人，需以不损己为前提。又不是圣人。”
他淡声说着，随手翻动屋中摆设。
桑远远停下脚步，沉吟片刻，深以为然。
妇人赶紧又看看左右，嘘道：“是巷尾王家孩子，去年丢。”
女童指着院子，笑嘻嘻地道：“萍萍姐姐在里面吃糖！”
妇人巴掌打哭女童，骂道：“见天胡说八道！再让
听到你瞎说话，撕你嘴！”
她不再多说，把女童抱起来夹在肋下，匆匆离开。
桑远远把目光慢慢投向这间失去主人、冷冷清清院子。
小女童用手指着第二位受害者院子。
这位受害者姓木，是个教书先生，口碑极好。
个妇人大步跑过来，‘啪’巴掌呼在女孩小手上，冲着桑远远不好意思地笑：“小娃不懂事，贵人勿怪。”
桑远远回头看眼，见幽无命已踱进院中。
她对妇人笑笑，问道：“这里无人居住
？”
桑远远缓缓低头去看，发现只小手拽住自己裙子。
霎那间，她感觉自己灵魂出窍。
她目光像是被浆糊粘住样，死死定在那只抓住她裙尾小手上，怎挪也挪不开。
片刻后，她才隐隐觉得哪里有点不对。
这是只人手。
明先生，其实是个活得很通透人。
有余力之下，帮助他人，收获是快乐。力有不逮却强行助人，往往却会换来怨怼和后悔。
她轻轻点着头：“所以，这位木先生甘愿过得清苦孤独，也要拼命接济邻里，要是位圣人，要……”
幽无命侧脸，轻笑：“另有所图。补偿、掩饰、为名
“萍萍姐姐在里面，吃糖？”她低低地重复着女童方才话，追上幽无命。
幽无命抱着胳膊，懒洋洋地站在院子里，目光轻飘飘地四处打量。
这位木先生，生前是个教书匠，口碑很好，看住所，就知道他平常日子过得十分清苦。
“乐善好施。”幽无命轻笑着，晃晃悠悠向屋中走去。
桑远远追到他身边，偏头看他。
妇人左右看眼，低低回道：“嗯。可怜哟，木先生独身人，三十好几也没讨上媳妇，走都没有亲人送终，哎，可怜好人没好报啊！屋已充公，再过几日便要整饬售卖。”
桑远远便道：“这位木先生常行好事？”
“对啊！”妇人重重点下头，“正是因为他时常接济邻里，才直没攒上钱娶媳妇，唉！如今年轻女子啊，有眼不识金镶玉，要说，能嫁给这般君子，生也有个依靠不是？还要啥钱呢要钱！每次提这个，木先生就只能摇头苦笑喽！”
小女童仍在念叨：“木先生给萍萍姐姐吃糖糖……”
桑远远挑下眉，问道：“萍萍姐姐是谁啊？”
不是木偶手。
虽然偶小手也白白嫩嫩，但还是能看出木头材质。
不像眼前这只，看就是真实皮肉。
桑远远脚软下，定定神，顺着小手往上看去——是个扎着两只小辫胖女童，五六岁模样，双眼睛又大又黑，像小鹿。
“萍萍姐姐在里面，有糖糖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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