偶尔会有几辆大卡车经过,短暂地发出阵噪音。
凌晨2点36分,邵知新接到值班室电话,先喊刚睡着黄哥,又脚步仓促地跑到走廊另外侧通知何川舟。
何川舟正背靠着墙整理思绪,几个闭目小憩人被那纷乱脚步声惊醒过来。徐钰脑袋歪,险些从椅子上摔下来,折到脖子。
邵知新停住脚步,口气都没喘上来,语速短促地道:“何队,下边儿派出所人通知说,刘光昱投案自首!他们那儿人手不够,黄哥现在过去接人!”
袁灵芸
何川舟似笑非笑地道:“刚刚跟你打赌还没出结果,你要不要再等等?”
袁灵芸表情复杂:“你疯吗?”
何川舟不以为意,大步流星地走在前面:“跟来,给你找个休息地方。”
徐钰还以为袁灵芸肯定会头也不甩地走人,不料她犹豫片刻,竟然真跟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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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钰想说点什,可作为人生幸运组安慰让她觉得自己语言会显得太过虚伪,哪怕她是真诚。
何川舟抽两张纸巾,走到袁灵芸面前。后者接过后攥在手心,只用指腹倔强地揩拭眼角。
粗沉交错呼吸声在幽寂墙壁间回荡,三人各自思考着不同事,直到桌上手机震动下,打破满屋寂静。
坚硬木板加上密闭环境,使得这声突兀震响存在感极强。跟电闪雷鸣似,吓得徐钰个哆嗦。
何川舟拿起来看,发现是周拓行发来信息。
徐钰百感交集。
没想到何川舟猜测是正确,更没想到刘光昱可以表现得如此绝情。
又觉得袁灵芸人生中际遇几乎全是错与伤,横陈出来尽是欺骗跟背叛。
她依靠自己,伤病给她沉重击。
她信任长辈,陶先勇教会她规则无常。
黄哥等人正在试图研判刘光昱行踪。可惜对方藏得隐蔽,纵然城市内部有密集庞大网络信息系统,想要从几千万人海里找到他,依旧十分困难。
如果他已经通过别渠道离开A市,那范围就更庞大。
他跟袁灵芸样,认为刘光昱会来主动自首概率不大。
这可是杀人案件。即便是平日穷凶极恶、无所畏惧歹徒,也会害怕法律最严苛制裁。
屏幕幽蓝光线中,街上很快没人声,霓虹灯火也熄大半。繁华不夜城迎来天中最冷清时段。
周拓行:哦,那要睡觉。
周拓行:你们几点下班?
何川舟摁灭屏幕,让徐钰给她安排签名,准备放人。
解开禁锢,袁灵芸站起来,小幅挪动手脚,放松僵硬肌肉。从门口走过时,斜倚着墙何川舟忽然开口问:“刘光昱对你说过那残忍话,你现在想到他,会恨他吗?”
袁灵芸眼睛还是红,回过头,略带冷意地斜睨她。
她渴求亲情,最亲近人对她展露最凉薄人性。
难怪她如此风轻云淡。
她不是成熟,只是认为切都无所谓罢。
看着对面那个连伤怀都要压抑,对自己流泪报以冷笑女人,徐钰忽然想起以前何川舟跟她讨论过件事。
何川舟说:命运跟希望都有个相同特征叫无常。希望总是在历尽劫波之后才出现。命运却是夕之间将它带走。而命案,则经常发生在这两者交界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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