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光昱没念过什书,词汇量不多,但叙事逻辑清晰简洁、重点分明,不需要何川舟等人再整理遍信息,必要内容都说出来,听得人很舒服。
黄哥欣慰地长吐口气:“认罪态度很好。”头发又能保住不少。
“杀人动机呢
黄哥也不好计较,没滋没味地喝口。
何川舟拿起桌上笔,夹在手指中间,提句:“袁灵芸等在外面。”
刘光昱说:“哦。”
何川舟好笑道:“你们两个人真奇怪,提起对方都是这种无所谓态度。动作倒是很诚实,做不到那冷漠。”
讯问室里有点暖和,刘光昱冻疮开始发痒。他低头用力搓着自己手指,结果觉得全身皮肤都痒起来,不舒服地挪动姿势。
何川舟眨下眼睛,应道:“是。”
刘光昱抬着下巴,眼皮半阖,总给人种傲慢挑衅错觉,不过他此刻只是由衷好奇:“你是怎找到她?”
何川舟把水在黄哥桌前放下,转过身才答:“通过你抽屉里两张宣传单。不过当时只是碰运气试试。”
刘光昱表情显得十分意外,随即自嘲着笑起来,唇角向下微抿,摇摇头。
“总是很倒霉。”
靠坐在长椅上,抱着外套睁开眼睛,见何川舟等人利落起身,大脑还处于停滞混沌状态。等再个眨眼,休息区已经空。
她小跑着追上去,叫住人群最后面徐钰,问:“这是你们什新式审问手段吗?”
“当然不是啊,讯问有严格流程规定,刘光昱是真自首。”徐钰挥挥手,“其实剩下事跟你没什关系,你累话可以先回去休息。等审讯出结果,明天们会再通知你。毕竟你是刘光昱家属。”
袁灵芸浑浑噩噩地站会儿,又坐回到角落椅子上。
片刻后,她嫌空气太闷,又站起身,将窗户推开条缝。
何川舟问:“你是因为袁灵芸才杀陶先勇吗?”
刘光昱低着头,听不出悔过意味,坦率承认:“是杀人。”
何川舟:“怎杀人?”
刘光昱不带波澜地复述遍案件经过。讲他是如何扮成外卖员,用袁灵芸名义哄骗陶先勇给他开门。然后用把刀逼迫他走进房间,说出手机密码,再从后方袭击他。最后处理干净现场。
细节跟现场勘查结果都匹配得上。和保洁口供也保持致。
“不定全是倒霉。”何川舟说,“只是人习惯跟潜意识都会留下痕迹。”
何川舟在空位上坐下,平淡地打量他。刘光昱原本也在看她,对视片刻后,先步滑开目光。
其实这样看,刘光昱跟袁灵芸还是挺相像,比照片上生动得多,神态气质里都有股如出辙倔强。
黄哥唇色苍白,头发出油,有种好些天没洗脸邋遢。他看着杯子里清澈白水,问道:“枸杞呢?你们年轻人不需要,需要啊!”
何川舟耸肩。
冷气瞬间灌进来,还有早春特有草木清香。
大约过半小时,辆警车驶进分局。
是刘光昱到。
黄哥直接将人带进讯问室。何川舟洗过冷水脸,精神不少,倒两杯热水,慢条斯理地进去。
刘光昱视线在两人间转圈,落在何川舟身上,虽然是问句不过语气肯定:“是你找到袁灵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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