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哥停下脚步,面容沉静地看他。
邵知新比手画脚地给他演示:“你看啊,她摔跤吧,腿上有血,衣服上都是泥,她走会儿,觉得这样可能会吓到江平心,决定去河边洗个手。冬天^衣服穿得太厚,行动不方便,所以脱放在旁边,结果蹲下去舀水时候,重心控制不住,滑下去,不小心淹死。这也不是没有可能,对吧?”
黄哥斟酌片刻,迎着他目光,语重心长地说道:“小新啊,这跟你说吧,江静澄案子之后,跟何队去过案发现场三次。每次都是下雨天,晚上11点钟。何队撑着伞,沿江静澄走过路重新走遍,然后下到河里再爬起来。整个过程们非常清楚。有没有可能是意外,们也很清楚。”
邵知新眼中热意逐渐凉下来,酸涩让他用力阖上眼皮。
黄哥个个字说得很慢,同时压得很沉:“先不说,意外溺亡或是跳河z.sha死因,不是由们刑警队负责判定,们当时面对问题根本就不是这个。对于个才13岁孩子而言,是让她怀着愤怒继续执迷不悟;还是给她把现实敲碎掰清楚,让她知道她在她姐姐人生中施加多大负担。这才是最关键问题。谁也下不决定。”
潮湿风里夹着雨,湿软泥地上是滩滩浑浊水坑。丛丛杂草没过人小腿,在秋季寒凉中枯黄大半。
女人不舍得车钱,让出租车司机在要拐角路口停下,自己撑开雨伞,深脚浅脚地穿进边上小道。
“那天晚上下雨,路上黑灯瞎火,她酒喝多,步子都走不稳,半路摔跤,小腿被地上钢筋划出道口子。伤口有十多公分长,血不停地往外淌,衣服也弄脏。再往前点,就是她z.sha河边。她把衣服脱,叠好放在袋子上,人下水。她本来就喝酒,脚上又有伤,挣扎小会儿,根本没力气爬出来。等被发现时候已经是第二天早晨。”
黄哥“呵”声,带着无奈跟点对自己嘲讽:“江平心提供那些线索,们能怎回复啊?们难道要告诉个才上初二学生说,你唯家人,你亲姐姐,为供你读书,在色qing场所做三陪?让你去,你去吗?”
邵知新惆怅万分,两手搭在窗台上,视线低垂着,看见只黑色小虫从外墙沿着道缝隙爬进,绕个圈儿,又转回去。
“们明确告知过她现勘结果,现场没有第二人足迹,不属于刑事案件。你以为江平心为什不能接受她姐
黄哥似是叹息着说道:“们都不知道怎说啊。而且这根本不是起刑事案件,不归们负责,剩下事情交给派出所。所里头人估计也不好意思讲得太明白,谁都没想到她能坚持那多年。”
邵知新问:“那那家会所呢?”
黄哥将烟头摁灭在垃圾桶上方石英石格子里,说:“后来被扫黄端呀,问题是有用吗?人已经没。”
两人在风口站会儿,黄哥从兜里摸出块薄荷糖,直接用牙齿嚼碎,往手心哈两口气,觉得味道不重,准备回去工作。
邵知新如梦初醒,连忙叫住他,语速飞快地道:“有没有可能,江静澄不是z.sha,她是意外死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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