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高瞻沿着盲道行走,脚脚踩在黑色线条上。
郑显文围在他身边打转,用笑嘻嘻表情说着有点欠揍话:“王高瞻,你儿子呢?他是不是不管你?也是啊,毕竟们犯过法嘛,大部分人都要退避三舍。”
会儿又状似好心地安慰他:“没关系,可以帮你介绍工作。别看这样,朋友还挺多,在监狱里又认识好些个,给你介绍介绍。大家知根知底,工作环境也不会太压抑。”
王高瞻虽然是因为杀人进去,但学历高,态度好,性格温和,在监狱里算是各方面都比较特殊人。
郑显文混得开,哪怕无意打听,也被狱友告知过他底细,说不要去欺负他。
他下意识朝马路对面奔过去,视线里只有烈得晃眼太阳和影影绰绰人影,空茫得仿佛在做梦般。直到只手拽住他后衣领,猛地将他从那阵眩晕感觉中扯回来。
下刻,汽车呼啸着从他鼻尖二十公分距离疾驰而过。司机猛踩刹车,骤停轮胎在地面划拉出道黑色划痕。
刺耳鸣笛声后,司机从车窗里探出头来,指着他破口大骂道:“你有病啊!不看路啊?你想干什!”
王高瞻仍是浑浑噩噩,呆愣愣地杵在原地,身后郑显文已经扯着嗓子与他对喷:“横什横?车开那快是要飞啊?什东西!信不信他现在就躺到地上让你抱着他喊亲爹?”
两人互怼几句,对方开车跑,郑显文意犹未尽地走回来,上下打量眼王高瞻,问他:“王高瞻是吧?你在这儿干什?怎跑D市来?”
当时王高瞻也不明白自己要做什,他鬼使神差地去韩松山公司门口蹲守,可惜连着几天都没见到人。
他个人站在街边,看着行色匆匆结伴奔走路人,脑海里想着是王熠飞此刻又在哪道汹涌人潮中背着包流浪。
那几天时间里,他宛如失魂落魄,不停回顾在宾馆里那段对话,思考自己是说错哪句,触动到王熠飞痛点,才叫他骤然翻脸。
可惜十七年隔阂让他无法解自己儿子,就像他苦思冥想,也无法回答王熠飞当天留下疑问样。
这世上本来就有诸多不公平。人非要找个答案,而这世界没有为这个问题准备答案,那刨根究底又能得到些什呢?
郑显文说半
王高瞻知道他是个油腔滑调人,没想跟他深交,睨他眼转身离开。
郑显文却对他来兴趣,跟在他身后,有搭没搭地同他聊天。
“你别是在这儿等韩松山吧?怎你跟他还有仇啊?”
王高瞻不作理会,郑显文也不介意,自顾自地劝诫:“看见你好几次。出狱后不找份正经工作,怎?凭你还想找人实行打击报复啊?韩松山虽然满肚子肥肉,也能只手掀翻你。”
他说好像自己是个狱警,对着意图犯错囚犯苦口婆心,叫他不要重蹈覆辙。
王高瞻悟不出来。
他只知道,人在身处不幸时候会不由自主地寻找自己错误。
他觉得他跟儿子之间裂痕就如同这个无解问题,是场因韩松山存在而催生出自折磨。
韩松山不消失,王熠飞永远不能释怀。
三四天后,王高瞻在韩松山公司门口看见个肖似对方身影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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