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找过何川舟三次。
第次是郑显文刚被移交看守所,确认起诉。
她给何川舟送袋苹果,犹豫再三,开不口,没说要干什就走。
第二次是郑显文被法院宣判,正式入狱。她过来问何川舟,郑显文大概多久才能出来。又问点受害人家里情况,生怕何川舟骂她,低着头唯唯诺诺地走开。离开时还再三鞠躬,说着“麻烦你”。
第三次已经是郑显文入狱两年后事情。郑尽美拿着几万块钱,战战兢兢地问何川舟可不可以帮忙,减刑也行,说话时甚至不敢看她眼睛。
此时态度严肃反倒有些不自然:“还没谢谢你给妈收尸。”
何川舟顿两秒,说:“不用。”
郑显文问:“她是怎死?”
郑显文应该是知道答案,只是告知他结果人都懒得同他详述,认为是他自甘堕落促成他母亲死亡。
“郑尽美吗?”何川舟回忆下,斟酌着道,“她希望能把你早点弄出来,说没有那神通。”
郑尽美18岁就生儿子,天打几分工,身边朋友都因郑显文而决裂,不到50年纪已经有些步履蹒跚。
何川舟同情她,却只能告诉她:“这不是们中队负责案子。而且郑显文就快出来,你没必要这样。”
第二天,何川舟接到电话,说郑尽美喝农药死。她手机通讯录里,只有自己号码能拨通。
何川舟由此对郑显文没什好印象。
何川舟第次见到郑尽美是在医院。她跟着师父过来给郑显文做笔录,后者坚称自己轻伤是不小心摔出来,被人按在地上差点剁手是对方在开玩笑,还要爬起来给两人表演武术节目。
何川舟没有办法。
当时郑尽美站在医院走廊窗户前悄悄抹泪,怀里抱着个保温杯。身上衣服被不知名人扯得乱七八糟,领口布料都撕烂,头发也披散下来,额头还有块遮掩不住红。
何川舟看着她模样,于心不忍,过去给她留个号码,告诉她:“有事可以过来找。”
郑尽美没有麻烦过她,有时路上碰见她执勤,也不敢上来搭话。直到郑显文被抓捕,她才过来找这个唯认识警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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