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安抚她:“没事。”
两人前后地下来,何旭率先进屋跟家属说明交谈后结果。
陶母还没听完,直接不甘心地叫道:“这怎可以?不能不报警!”
她大步穿过人群,抓住陶思悦手臂,瞪大眼睛看着对方脸,魔怔似劝说道:“你不要害怕,你跟警察说,这不是你错,不能就这算!”
陶思悦被她掐得生疼,又对她疯狂感到畏惧,红着眼睛叫道:“妈!”
性侵罪名就算成立,刑罚也不高,很多女性不愿意报警,担心会影响自己正常生活,何况是陶思悦这样学生。
何旭允诺无疑给陶思悦减轻巨大压力,她骤然放松下来,仿佛被解脱。看看何旭,又越过扶手栏杆空隙看向自己家门,眼泪险些要落下来,说不清缘由。
何旭没有阻止她难过,也没有说些空洞安慰话,而是等她哭会儿,才温柔地问:“那你能不能悄悄告诉叔叔,那个伤害你人是谁?”
陶思悦摇头。
何旭低低“哦”声,说:“没关系。”
本质来说,陶思悦跟何旭并不熟,两人没有见过几次面。即使碰面,也没有在私下有过独处。
只是江照林经常会向她讲述何旭事迹,并进行定形象美化,让她对这个长辈有种莫名信任。
何旭是她有限认知中最正面最成熟社会人士,也是她遇到困难时唯可以依靠人。而这事实本身,就是件可笑又悲惨事。
屋里屋内全都是人,陶思悦觉得狭小空间过于逼仄,沉闷空气快要将她压垮,何旭到之后,她主动走出去。
两人去楼梯间,站在无人转角平台,开通风用小窗,确认上下楼人都不会听见他们谈话。
何旭跟同事立即上前劝解:“女士,你先放松点。”
陶母被迫松开手,见陶思悦躲到警察后方,侧着身不敢直视自己眼睛,对她逃避感到痛心又愤怒,扭头将这股悲愤发泄到何旭身上,冲着他怒吼道:“你们警察怎回
陶思悦当时是真不知道。不知道对方名字、工作、年龄,只知道他是陶先勇老乡,以前曾经过继给爷爷奶奶养,是陶先勇攀关系时半个哥哥。
这件事情听起来那魔幻,陶思悦不知道何旭会不会相信。不过何旭是个善良人,不会因自己观点给她带来不安。
何旭见她不停啜泣,看着十分无助,想拍拍她肩膀以作安慰。
陶思悦余光中扫见只手,勾起记忆中惊怖,本能地后退。可是平台很窄,她忘自己就站在楼梯边上,脚朝左迈去直接踩空。
何旭忙扶她把,等她站稳,很快地松开手,说:“小心点。”
何旭与她保持着不远不近距离,说话时候眼睛笑起来,明亮又温和,让人生不出戒备心,他亲切地道:“来,跟何叔叔说说,发生什事?”
陶思悦头发被窗外风吹得凌乱,她忐忑地问:“何叔,能不报警吗?”
何旭略沉吟:“你不想立案性侵,是吗?”
陶思悦点头。
何旭没有勉强,大概是能察觉到她绷到极致神经,很爽快地答应:“好。你是成年人,可以自己做决定。但是如果你不是自愿,而且对方还在骚扰你话,你可以相信叔叔,相信警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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