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楼之上是
片漆黑，大楼之下是灯火通明，可能是因为太晚
缘故，路上也看不见什
人，只有零星几个路人行色匆匆。
“小凯，今天几号
？”孙冠云问道。
“15号。”孙继凯道。
“那
争取多活会儿，活到16号再死，听着吉利点。”孙冠云笑道。
“爷爷！”
“小王，去弄个轮椅过来，要去窗边看看。”孙冠云道。
“好孙总。”王助理去外面拿轮椅。
“爷爷。”孙继凯急得眼泪都要掉下来，他现在什都不想只是想把孙冠云快些劝回ICU。
“其他人呢？”孙冠云问道。
孙继凯时语塞，顿顿才道：“爸妈还有二叔说他们现在就……”
孙冠云要放弃治疗孙继凯能接受吗？
答案当然是不能。
这些日子孙继凯虽然不忍看曾经身体健康，在他心中如伟人般存在爷爷孱弱地躺在ICU里身上插满管子，但至少孙冠云还活着。
哪怕是毫无质量十分痛苦地活着，至少是活着。
孙继凯想冲进病房里对孙冠云大吼质问他到底是哪里想不开，哪里出问题，能活着为什要放弃治疗，但是他不能。
“舍不得？”孙冠云看着孙继凯，孙继凯不说话。
“其实也舍不得，本来早就该死，年前就该死。那个时候就是舍不得，想着怎也得再活着跟你们过个年，然后就在医院里硬拖着。年过完之后又想着得再多看你们天，然后就天又天，直拖到现在。”
“其实刚检查出来时候医生就告诉这病到最后会是怎样，当时就在想，等到哪天真病到动不只能躺在床上插管子，就不治。”
“那个时候觉得就算死也要死得有尊严点，要死也该死在家里，要坐着死。不能躺在医院病床上，半死不活拖着，最后拖到拖不下去
“也是，都要死，他们现在肯定很忙，哪有功夫来看个死人。”孙冠云冷笑。
“不是，是他们……可能……”孙继凯想要辩解，可他也想不到还有什理由能解释口上说着马上就到四人，为何马上个多小时还没有到。
王助理动作很快，孙继凯和孙冠云不过说两句话就推着轮椅进病房，身后还跟着两个护士。
两位护士小心地把孙冠云扶上轮椅，孙冠云冲王助理摆摆手示意他先出去，然后让孙继凯推他到窗边，抬头看像漆黑夜空。
窗边夜景并不好，大部分天空都被前面栋高楼给挡住，看不见月亮也看不清星星。
他只能不停打电话，打电话给爸妈，打电话给二叔二婶，打电话给堂弟，打电话给孙冠云助理，让他们快点赶到医院来劝说孙冠云。
除孙正清（堂弟）没有接到电话之外，所有人都表示自己会在第时间赶到医院。
可孙继凯左等右等，直到孙冠云从ICU搬到普通病房也只等来王助理。另外4个口口声声说是自己立马就来人仿佛被人砍脚般，迟迟不见人影。
孙冠云说放弃治疗就放弃治疗，他拒绝任何插管，也拒绝呼吸机，在病房里喘着粗气，边咳嗽边用沙哑低沉声音把所有妄图劝说他人全都骂遍。
大发雷霆，直到病房里只剩下孙继凯和王助理两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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