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以后可别像爷爷这样,临到死发现有大堆后悔事情来不及补救。做你想做事情,活得高兴点。”
“要是能守好聚宝楼就更好。”
“想坐着死。”
“爷爷。”孙继凯能感受到眼泪滴在手背上,却感受不到眼泪从脸上滑过。
仿佛脸颊已经失去知觉,无比麻木。
“不用,估计推下去也看不见,现在几点?”孙冠云问道。
孙继凯看眼手表,哽咽道:“11点57分。”
孙冠云笑笑:“那就再多活几分钟,抓紧时间多说两句话。”
“小凯呀,你堂弟是个好孩子就是身体不好,就算以后你二叔做再过分事情也不要和你堂弟生分,你们始终都是兄弟。”
“你爸要是问你给他留什话,你就告诉他,让他把眼睛擦亮点,别整天唯唯诺诺,像个男人点。”
助理那里让他给你,不管开出什条件,只要不把聚宝楼让给他,什条件你都答应,定要请他从港城回来。聚宝楼在手上这多年,开始还想着再接再厉再创辉煌,让聚宝楼不光是FJ第酒楼,让它成为南方第酒楼,全国第酒楼,结果变成这个样子。”
“是不行喽,你爸也是个不成气糊涂蛋,你二叔就更别说。遗嘱早就立好,酒楼肯定是要留给你,为公平起见把大多数钱都给你二叔。你是个好孩子,只可惜早些年浪费太多时间,想要重振聚宝楼现在只能靠孙茂才。”
“这些年为脸面直没联系他,但他是你太爷爷关门弟子更是你太爷爷干儿子,从小就长在聚宝楼,只要你真心求他他定会回来。”
话音刚落,孙冠云就开始猛烈咳嗽,随即开始大喘气,上气不接下气,呼吸困难。
“爷爷,您去床上躺着吧,让医生过来给您上呼吸机。”孙继凯说着就要把轮椅往病床边推。
呼吸声停。
3月16日零点零七分,孙冠云去世,享年75岁。
虽然仍有很多遗憾,但他完成自己最后个愿望。
坐着死。
“告诉你二叔,要是他心里还有这个爸,就别做那些对不起对不起你爸事。”
“告诉孙茂才,后悔,其实当初把聚宝楼交给他也挺好,他上们孙家族谱也是们孙家人,都是自家人给谁不是给呢?”
“就是嫉妒他,嫉妒他天赋,嫉妒得要死才会借着那个可笑比赛借题发挥。”
“小凯。”孙冠云呼吸声已经大过说话声,“几点。”
“过零点。”
“不去!”孙冠云大声道,把抓住孙继凯要推轮椅手,抓得紧紧。
“不要叫医生,今天晚上景色这漂亮现在死也不亏,要死也要坐着看着外面死。”孙冠云固执地道。
“该死时候就得死,该认命时候也得认命,半死不活地躺在床上拖着没有意义。”
“那种活法跟死又有什区别?说不话也动不,还不如像现在这样说说话,还能看看外面。你看,外边灯多漂亮,多闪,要是能看见月亮就好。”
“那推您去下面看月亮。”孙继凯已经要抑制不住自己眼眶里泪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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