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敢!”秦贵生瞪大眼睛威胁她,“别人怎样不管,曹桂香你每个月都得写信回来,你没时间就让张褚去寄,他这几年在们永和居白吃白喝这多东西你使唤他是应该,有活就交给他干,别累着自己。”
“还有啊,你爸妈信不过,你得让他们立字据。你工作都不要下乡,最后得利最大就是你弟弟,你必须要你爸妈还有你弟弟补偿你。什麦乳精,饼干,糖,还有红糖,还有布,每个月都得给你寄,你把字据给,要是他们没给你寄就去街道办借喇叭站在你家门口喊。”
曹桂香时没忍住笑出声:“二师兄,你说什胡话呢。家个月也没多少布票,还麦乳精,还饼干和糖,这些东西现在都不怎吃得到还月月都寄,别闹。”
“怎闹?你做多大牺牲啊,咱们永和居正式工多少人挤破脑袋都挤不进来,不就是让他们给点吃和布嘛,他们应该给!你都下乡,你弟弟凭什还是能在北平吃好吃穿新衣服,他就不配,他但凡有点良心
“两年多。”秦贵生闷声道。
“你们还在通信吗?”
“废话,不通信怎知道这多。”秦贵生没好气地看曹桂香眼,瞬间泄气,“就头年寄不少信过来,今年共才寄三封信,每封都不到两页纸。”
“你还等她吗?”曹桂香问道。
“当然等!”秦贵生拔高音量,“你以为就你定婚期,本来也……”
门外对话还在继续,气氛缓和许多。原本激动不已秦贵生发现他根本无法更改曹桂香意见开始变得无力,只能像彭师傅和彭长平那样选择尊重曹桂香决定。
虽然他内心里依旧觉得曹桂香这个决定非常傻逼,并且把他觉得曹桂香决定非常傻逼想法写在脸上。
“下定决心?”秦贵生问道。
曹桂香点头。
“不后悔?”曹桂香摇头。
说着秦贵生突然没声,不再说。
“不知道。”
彭长平摇摇头,走。
“都快三十,大师兄在这个年纪都有两个儿子。再等几年阿敏也快三十,不知道。”秦贵生只能摇头,“不管你,你爱咋咋地。”
“不用给你寄信?”曹桂香笑道。
“屁。”秦贵生冷哼声,“你这是没去,你要是去就是什叫真正苦。南方那边天热,蚊虫多,没有蚊帐和驱虫药夏天晚上能把你咬死,冬天又冷,还没有炕,看你到冬天怎活。”
“你别以为下地干活有多轻松,你干过农活吗,你以为跟小时候练厨样呢,在地里呆天估计你腰都直不起来。还有你这手,别擦护手油雪花膏,告诉你没用,你要是去南边呆几年估计你这手到时候比还糙。你……”
秦贵生絮絮叨叨说大串,颠三倒四,仿佛自己原先知青下乡过似。
“告诉你,女孩子在外面定要保护好自己,别被那群小流氓占便宜,那些泼皮没皮没脸,不过还好你不好看。乡下通信还不方便,你要是想寄信还得专门去镇上或者托人帮忙,受委屈也没人会替你出头,要是晚上想个人偷偷哭同屋人还会嫌你吵她睡觉。”
曹桂香看着秦贵生,道:“二师兄,阿敏姐去几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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