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音里带着温厚
笑意。
他不是个有耐心人，但对她总是很有耐性。
瑶英收起惆怅之色，松开手，挺起胸脯：“还长高
！”
李家几兄弟姐妹都生得高挑挺拔，她生下来就在吃药，走路又晚，前年底才开始窜个子。
李仲虔轻笑：“这阿兄可看不出来，回去量量看。”
李仲虔看完书卷，
低头，就看到瑶英紧紧攥着他袖子，睡得昏天暗地。
他轻笑。
第二天带她去马厩挑马，她很自觉，果然挑匹小马驹。
前几年，李仲虔攻打金城时候，缴获批西域良马。
他挑那匹最漂亮乌孙马给瑶英当坐骑。
瑶英脸上笑影越来越多，眼神越来越明亮。
慢慢敢和他撒娇，故意拖长声调叫他：“阿—兄—”
支使他做这做那。
想出门，就瞪圆眼睛盯着他看，伸出胳膊：“阿兄抱
。”
等她不用人搀扶也能自己下地走路时，脾气就更大，他盘腿坐在书案前读书，她直接扑上来摇他：“阿兄，要骑马！要漂亮又听话乌孙马！”
等他注意到她，她小心翼翼地唤他：“阿兄。”
声音娇娇软软，不自觉带点讨好，怕吵着他，怕惹他厌烦。
他没注意到她话，她就直安静地看着他，等着他开口问她。
她才三岁，就那
乖。
李仲虔知道，瑶英什都懂。
在在、无忧无愁地长大。
两年后，为她，年仅十岁哥哥又毫不犹豫地弃文从武，拿起那对他曾发誓不会碰下擂鼓瓮金锤。
哥哥对她这样好。
她不能看着哥哥被李玄贞害死。
哥哥又没害过人。
瑶英笑着白他眼。
进皇城，他们和李玄贞率领飞骑队分开，直接回王府。
她想要东西，他都记得。
……
瑶英拉着李仲虔不放。
“刚好今天出宫，听到鼓声，就过来。”
李仲虔替她挽住缰绳，轻轻地道：“小七瘦。”
他不搭理她话，她就直摇他胳膊。
摇累往他膝上躺，把他大腿当枕头，翘着腿，理直气壮地和他谈条件：“小马驹也行，就在院子里骑圈。”
“半圈？”
“好，不骑，先养匹漂亮马……等长大再骑……”
不会儿歪在他腿上睡着，翻个身，口水全蹭在他袖子上。
父亲李德从来没看过她，母亲谢氏时疯时傻，她体弱多病，小小年纪就懂得约束自己不给人添麻烦，个人趴在窗前看园景也能看天。
她知道自己不能走路，既不哭也不闹，让她喝什药她就乖乖地喝下去，没叫过声苦。
李仲虔不想让妹妹辈子孤孤单单待在屋子里养病，遍访天下名医为她调理身体。
瑶英不能出门，他就教她读书写字，这样她个人在家时候也能消磨时光。
她不能下地，他吩咐仆人在长廊和庭院里全都铺上毡席，抱她去外面晒太阳，陪她在毡席上打滚翻身，从长廊这头滚到那头，滚得身杏花花瓣。
想起梦中所见，瑶英心中大恸，轻轻挽住李仲虔胳膊。
李仲虔怔，笑笑。
……
瑶英小时候，经常这样缠着李仲虔撒娇。
刚把她接到身边时，她乖巧安静，不声不响，饿渴才眨巴着眼睛盯着他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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