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时瑶英就知道,父亲要派几位兄长领兵作战。
廊前树树盛放杏花,云蒸霞蔚。
花开花谢,年年如是。
人和花不
南边南楚、百越等地和大魏隔着山川大江,朝政腐败,内斗不休,肯定不敢北上攻打大魏。
不足为虑。
前些时李德返回长安,连日设宴招待归附部落酋长和各国使节,处理积压政务。
大臣十分欣慰:圣人如今已经登基,不再是魏郡大将军,就应该留在皇城,而不是和以前那样带兵冲锋陷阵。
他们满意,李德却另有打算。
她那点力气自然推不动高大健壮李仲虔。
闹会儿,李仲虔酒醒几分,手撑着案几,手端着银碗,喝几口蔗汁,目光在谢青脸上转转,眉头拧起。
“小七,昨天圣上召见。”
他放下银碗,轻声道,脸上没有半丝表情。
瑶英心里咯噔下。
他为什那恨谢贵妃?
瑶英出会儿神。
谢青像往常样,安静地站在长廊半卷画帘外,身姿笔直如松。
李仲虔从外面喝酒回来,脚步虚浮,衣襟半敞,蜜色胸膛上酒液淋漓,深脚浅脚踏上长廊。
瑶英让侍女端来醒酒蔗汁,让他喝。
清秀面孔倏地血红。
……
谢青送走杜思南,回王府复命。
李瑶英盘腿坐在廊前,正低头核对王府账目,淡青罗衫,石榴红裙,粉胸半掩,丰肌如雪。
谢青问:“贵主,您为什要救杜思南?”
他所谋深远,不满足于只占据关中地,志在举拿下河套,继而收复西域。
奈何朝中反对声音太强烈,国库又空虚,支撑不军需,他才不得不在收复几个州县后带兵返回长安。
李德不愿就此放弃。
天子不能出京,皇子可以,李家儿郎都是马背上长大,自小随父兄征战沙场,太子、二皇子、三皇子、四皇子都骁勇善战。
前天宫中大宴,李德赐下铠甲、宝剑等物给李玄贞、李仲虔几兄弟。
李德登基不久,朝中就有大臣劝他不要再起战事,应当与民休息,恢复生产。
西边河套以北土地荒芜贫瘠,更远西域诸州几十年前就被不同部族占据。
没就没。
北边游牧民族强盛,多送点金银财宝加以笼络就能化干戈为玉帛。
何必征讨?
李仲虔走到她身边,挨着她坐下,宽大袍服袖摆扫过几上账册文书,算筹哗啦啦掉地。
瑶英气得咬牙,拍开他胳膊,重新整理算筹。
“算个多时辰!阿兄,您快请去别地坐坐,离远点罢。”
李仲虔喝得醉醺醺,哈哈大笑,瑶英越嫌弃他,他越要往她身边挤。
瑶英笑着推他:“阿兄,你吃醉,边清净去,别吵。”
瑶英直起身,揉揉腰,腕上串卷草纹金跳脱发出叮铃轻响。
“没什,举手之劳。”
切都还未发生,她不想因为没发生过事情害个人丢掉性命,上辈子杜思南是奉命行事,这辈子他不可能再获得李玄贞信任,不会威胁到李仲虔。
瑶英没想到李玄贞会狠心对杜思南下手。
世人眼中太子并不是个心胸狭窄人,他平易近人,善待部众,尊重谋士,不拘格任用人才,所以才会有那多寒门出身将领愿意追随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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