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思南想不通李瑶英到底想做什,既不拉拢他,也不除掉他,还出手救他……她葫芦里卖什药?
“她到底什意思?”
车夫问:“阿郎,您没听过京里传言?”
杜思南皱眉:“什传言?”
车夫叹口气,小声道:“京里人都说,七公主欣赏您才华,可您只是介白衣,出身寒微。”
杜思南冷笑。
他落到今天这种尴尬处境,全是拜七公主所赐,七公主又何必惺惺作态?
谢青递块腰牌给车夫:“你们从西边城门出城,若有人问起,就说你是郑家家仆,太子妃殿下让你出城送封信。”
车夫生怕再留下来会被烧成焦炭,点头如捣蒜。
杜思南坐在车厢里,唇边抹讥讽笑,等着谢青欲情故纵、出言挽留。
太子就如此忌讳二皇子吗?
还是说……太子真正忌讳人其实是七公主?
杜思南死里逃生,心思电转,掀开车帘,望向马车旁那个体格健壮护卫。
今晚他睡得正好,谢青忽然闯进屋,直接把他从被窝里揪出来扛到肩上,翻墙逃到坊墙底下,他正要出声呼救,忽然闻到风中股浓烈焦臭味,立刻反应过来,吓得肝胆俱裂。
他是个谋士,没上过战场,怕死。
是夜,万籁俱寂。
十字街前卖胡饼食肆忽然窜出明黄火舌,大火很快蔓延至近邻间壁,转眼间浓烟滚滚,火光冲天。
武侯铺卫士和巡逻金吾卫慌忙赶过来救火,锣声、鼓声、脚步声、叫喊声、喝骂声响成片。
辆牛车停在坊之隔街角暗处,车前挂盏羊角灯,灯盏上有郑家徽记。
车夫神色紧张,推着脸色铁青杜思南上马车,连声催促:“阿郎,快走吧,您不能再在京兆府待着!”
杜思南朝天翻个白眼,他最忌讳别人议论他出身。
车夫知道自家公子没听懂自己暗示,摇摇头:“阿郎……薛五郎那些人都说,七公主想让您当驸马!”
杜思南瞳孔猛地缩,呆若木鸡。
下刻,他像被丢进沸水里青虾样,
车轮滚动,马车离长街,谢青交代完事情,转身就走。
杜思南等半天,掀开车帘,神情僵硬。
车夫劝道:“阿郎,公主不会害您,要不是公主派人过来及时叫醒们,们早就被烧死!下次再见着公主,您就别板着脸。”
公主雪肤花貌,如珠似玉,往那里站,嫣然笑,满长安花都黯然失色。
他每回看到公主,吓得大气都不敢出声,阿郎却对公主那冷淡,真是不解风情!
劫后余生,杜思南不想把性命丢在京兆府,决定先出京避祸,再谋良机。
走之前,他有个疑问。
“公主可有什赐教?”
七公主派人救下他,必定会以救命之恩相挟,逼迫他辅佐二皇子。
谢青面无表情地道:“没有。”
杜思南衣衫不整,长发披散,幞头歪歪扭扭罩在头顶,垂带打结,形容狼狈。
上马车前,他回首看眼远处被大火无情吞噬宅院,手心冰凉。
太子居然真下手杀他。
杜思南知道太子怀疑自己和二皇子牵扯太深,但他认为太子心胸宽广,不会计较此事,自信定能够博得太子赏识。
没想到这回却失算,太子居然这快就对他痛下杀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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