瑶英立在龙案前，目光落在李德斑白
鬓发间。
“李德，身为你儿女，是
和阿兄这
世最大悲哀。”
李德淡淡笑，似乎是自嘲，又似乎是不
她脸讥讽：“阿耶精于算计，从知道唐皇后和长兄还活着那刻，你就认定长兄是你继承人，可那时你还还没有恢复元气，你得依靠谢家，你怕谢家加害唐皇后，故意冷落唐皇后，让阿娘以为你心里有她。”
这是谢贵妃后来疯疯癫癫原因之：她以为李德爱过她。
“后来阿耶羽翼丰满，不需要惧怕谢家
。那时你已经获得世家支持，投靠你寒门和世家之间冲突不断，阿兄外祖是谢家，你故意装作无法在阿兄和长兄之间做出抉择，以此麻痹世家，平衡世家和寒门。”
李德做每件事都有深远考虑，为大局，他可以牺牲切，甚至不惜将年幼李仲虔和少年李玄贞拖入世子之争浑水之中。
瑶英闭闭眼睛：“可怜阿兄直以为阿耶曾真对他寄予厚望，为得到阿耶句夸奖，他天天苦读诗书，勤练武艺……原来他白担虚名……”
“阿娘是谢家在这世上唯血脉，舅舅不求其他，只希望你能善待与阿娘，你曾发誓会好好照顾阿娘，圣上，你做到吗？”
字字泣血，掷地有声。
李德语不发，静静地看着瑶英。
狻猊香炉继续喷吐着股股清淡香烟。
瑶英体力不支，身子颤颤，站稳身子，接着道：“第三笔账，是为阿兄讨。”
铜臭。
瑶英曾经想过，假如舅舅谢无量还在人世，她定会劝舅舅自保，劝他多为谢家筹谋。
因为她只是个想和亲人起好好活下去普通人。
谢无量不会听从她建议，他只会笑而过。
谢家儿郎，不是贪生怕死之辈。
李仲虔直以为他和李玄贞世子之争导致唐氏死，从而使得李德厌恶他和谢贵妃，年少他为此消沉痛苦，却不知这切都不过是李德计策！
帝王心术，冷酷至斯。
前朝朱氏灭亡于世家之手，李玄贞直忌惮世家，从未真正信任世家，为打压世家，连唐氏和李玄贞都成他手中棋子。
他这生只爱过唐氏个女子，他爱她，敬她，也利用她。
后宫里那个出身卑微荣妃，也是李德枚棋子，他后妃大多是世家女，荣妃那样人就是用来平衡后宫。
她嘴角扯：“阿耶，当年李家族人支持立阿兄为世子，唐皇后为此和阿娘相争，女儿想问您句话。”
李德脸色仍旧阴沉如水，凤眸里审视却逐渐淡去，取而代之是惊讶和些其他东西：“七娘想问什
？”
瑶英脸色平静：“阿耶，从始至终，你是不是从来都没想过要册立阿兄为世子？”
李德怔怔，神情愈发震惊。
瑶英冷笑：“果然如此。”
为家国而战，死得其所。
为天下，为苍生，为黎民，只是不为己。
这样谢家，已经彻底断血脉。
如烟消，似云散。
十年后今天，瑶英站在李德面前，立在两仪殿阔朗大殿之上，字字道：“圣上，不是以李家女郎身份向你祈求怜悯，而是以谢家外孙女身份向谢家忠于君王讨要个公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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