瑶英知道佛教自天竺发源,在传播至西域、中原后和本地信仰杂糅交融,经过几百年发展,渐渐发生分化演变,产生不同教派。
在西域,佛教占据统治地位,这里高僧辈出,塔寺林立,从国王到奴隶都是最虔诚信众,西域各国兴建大批佛寺,流传着大量佛经典籍,年年举行盛大佛教法事,被中原僧人称为“小西天”。
而在蒙达提婆家乡天竺,佛教已经呈现衰微之势。
瑶英记得当初蒙达提婆排除万难也要来西域,为什他只在西域待不到年就离开呢?
正殿烛火燃烧整夜,留守圣城中军骑士赶回王宫,宫中禁卫森严。
不到两个时辰,摄政王废薛延那只手消息传遍圣城,朝中大臣暂时偃旗息鼓,悄悄召回徘徊在宫外探子,胆小还张罗厚礼送至王宫。
寺中僧人为昙摩罗伽祝祷时,蒙达提婆回自己院子收拾行装,召集弟子和随从,准备启程。
瑶英早就收拾好行囊,和蒙达提婆师徒几人起离开。
出宫门,蒙达提婆回望身后王宫,长叹口气:“贫僧无能,不能救治佛子。”
只古钱纹花豹立在墙头阴影处,居高临下,俯视着众人,浅黄色豹眼在昏暗夜色中发出慑人磷光。
缘觉挡在瑶英身前,紧张地咽口口水。
“这是摄政王养豹子,野性未脱,只听摄政王话……公主,您千万别动,别看它!”
瑶英挪开视线,动不动——看到那只潜伏在暗处花豹,她双腿有些发软,想动也动不。
人豹对峙片刻,长廊深处传来脚步声,道高挑身影闪而过。
,每天只能躺着靠着,这是医者教她法子。
昙摩罗伽眼底有怔忪浮起——不过仍是淡淡,像流云拂过晴空,不带丝涟漪。
他明白过来,双手合十。
瑶英回以礼,起身离开。
她不能为他做什,只希望这个男人临终前能少些痛苦。
瑶英驱马跟上他,问:“为什不多等几天?”
蒙达提婆回头,双手合十:“没有几天。”
瑶英沉默。
蒙达提婆接着道:“佛子心慈,担心王庭大臣为难贫僧和公主。贫僧刚来王庭时,曾和佛子辩经,输给佛子,贫僧和佛子立下约定,留下为他诊治,今天就是期满之日,今天走,王庭大臣没有理由扣留贫僧。”
他输给昙摩罗伽,按照辩经规矩,理当拜昙摩罗伽为师。昙摩罗伽却道他们所研习佛经典籍不同,追求解脱也不同,不敢当他师尊,只要求他留下当王宫御医,期满之时就能离开。
缘觉连忙小声喊:“摄政王,阿狸在这!”
那道人影晃两下,腰间佩刀寒芒闪闪,转身去另个方向,花豹耸身跃下高墙,跟上去。
瑶英松口气。
长安太极宫豢养不少珍禽异兽,李仲虔闲时经常带她去玩耍,其中就有豹子,不过那些异兽都是作为贡品进献,养得很温驯,她还从没见过这凶残豹子。
这晚,般若和阿史那毕娑没有赶回圣城。
缘觉送瑶英出正殿。
两人穿过长廊时,角落里突然响起两声咕噜声。
戍守士兵纷纷后退。
咕噜声变低沉些,带着示威警告意味。
瑶英抬起头,身上滚过道寒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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