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征求他意见,双眸定定地看着他,声音沙哑,语调柔和宛转,听起来有点像在撒娇。
苏丹古抬头,看向庭院外漫天飘落飞雪,点点头,扫眼角落里缘觉。
缘觉会意,垂首应是,走到瑶英面前,道:“公主,夜深,属下送您回房。”
瑶英转身出厅堂,回屋刚歇下,亲兵送来碗刚刚煎好药,道:“摄政王说请公主服药再就寝。”
她愣下,谢过亲兵,喝药睡下,躺在枕上,闭着眼睛思考。
瑶英抬眼看他脸色。
他神情平静,火光映照下,遍布狰狞伤疤脸看起来竟有几分柔和感觉。
瑶英悄悄松口气,放开鬼脸面具,觉得他这张脸比鬼脸面具好看多。
苏丹古收回两指,示意瑶英换只手,两只手都搭过脉,眉头拧起,道:“公主有些发热,明天再吃两剂药。”
瑶英脸上露出苦恼之色。
角轻轻抽两下,尴尬得浑身冒汗。
苏丹古没做声。
为什不训斥她无礼?
瑶英手都酸,眼看苏丹古还没有开口意思,心横,干脆继续往前凑,手指摸到面具边沿,微微用力,把面具摘下来。
“都是自己人,将军不必时时刻刻戴着面具。”
苏丹古懂医理,他医术是跟着谁学?阿史那毕娑和他是同门,为什没学过医?
瑶英越来越肯定苏丹古定照顾过久病之人,而且那个人和她样需要长期服药,所以他才对散药之事如此解。
在她印象里,王宫中好像只有昙摩罗伽在服药……
瑶英实在疲倦,还没理清思路,已经跌入梦乡之中。
送杨迁走时候她觉得自己身上滚热,以为是累着,没有在意,后来撑不住睡过去,醒来时觉得好些,只是下马车时候有些头晕目眩,想着今晚再好好睡觉也就好,没想到这点不适还是被苏丹古发现。
苏丹古起身,道:“公主既然身体不适,明天不宜出门,后天再进宫。”
瑶英跟着起身,闻言,赶紧摇头:“不用,定好好吃药,明天进宫吧。”
苏丹古看她眼,淡淡地道:“公主天生不足,后天须勤加保养,讳疾忌医,恐成大症。”
瑶英做出乖乖听训样子,等他说完,笑笑,道:“将军说是,不过这是老毛病,今晚好好睡觉,明早就没事,将军明早再为看次脉,假如好,们即日进宫?”
面具揭开,苏丹古脸露出来。
缘觉瞠目结舌,下巴快掉到地上。
瑶英手里紧捏着面具,脸上理直气壮,其实手脚僵硬,心跳如鼓。
苏丹古垂眸不语,任由她摘下面具,继续为她看脉象。
就像个纵容孩子胡闹长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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