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青嗓音暗哑,道:“公主那天提醒保护金勃,就留心他那边动静,舞伎里杀手是第波刺客,和他亲兵料理那些刺客,没想到他亲兵才是真正杀手,金勃没有防备,险
他刚才好像从她身边走过去,她光顾着谢青,没留意。
瑶英回头,继续和谢青小声交谈。
两人说着话,庭中亲卫侍从来回走动,道视线望过来,在瑶英紧攥着谢青手上停留很久。
瑶英感觉有些异样,抬头看过去。
缘觉站在长廊拐角深处,双灰褐色眸子幽幽地盯着她手,唇角抹冷笑,脸上隐隐几分愠怒。
“阿青!”
谢青上前,板眼朝瑶英行礼,面无表情,恭敬端肃。
瑶英眉梢眼角都是笑,快步走进长廊,拉着她仔细端详:“你伤好?”
谢青答道:“公主不必担心,好多。”
瑶英有些不放心,踮起脚尖,凑近些细看她脸色。
回庭院路上,瑶英摘下夜叉鬼脸,想起进宫前她特意让苏丹古看自己面具时,他看过来目光。
他知不知道高昌王宫宴会这个约定俗成规矩?
如果他知道,会不会误会她是故意?
当时他凝眸看她会儿,难道是在犹豫要不要提醒她换张面具?
瑶英确实是故意——可她真不知道还有这样讲究,只是想告诉他自己买张和他样面具而已。
见她回头,他猛地反应过来,神情气恼,啪声转过身去走开。
瑶英脸茫然:她和谢青说话,缘觉生什气?
昙摩罗伽身边亲卫中,以般若为首几个亲卫看到她就像在看《降魔变》里赤身裸体引诱释迦魔女,毫不掩饰他们对她深恶痛绝,只有阿史那毕娑和缘觉开始就待她很客气。这些天相处下来,缘觉和她越来越熟络,待她态度愈发敬重,怎就突然变脸?
莫非他和谢青吵架?
瑶英想不出所以然,暂且丢开这事,细问谢青当日在驿舍情形。
谢青性子倔强,从不叫苦叫累,不管刮风下雨,每天早起坚持练刀法,双手满是厚茧。这次她为救金勃身受重伤,不得已逃出城养伤,谢冲他们说她以身替金勃挡刀,浑身是血,昏迷天才醒,他们还以为她凶多吉少,那重伤怎可能这快就养好?
灯火暗淡,谢青面孔端方,脊背挺直,瑶英看不出她身上伤势是不是真好。
“阿青,现在很安全,有苏将军在,不会有事,你好好养伤,别硬撑着,落下病根就不好。你们习武之人不是最忌讳伤病吗?”
谢青仍是张木然脸,肃然道:“好,可以回来保护公主。”
瑶英知道劝不住她,叹口气,回头张望,想请教下苏丹古,看圈,没看到人。
要不要和他解释清楚?
这个念头刚刚冒起来就被瑶英按下去,苏丹古当时只看她几眼,没有其他反应,可能压根就没有多想,她刻意去解释反而尴尬。
他那样人,心无挂碍,根本不会在意她脸上张面具。
所以没有解释必要。
想通这点,瑶英没有藏起自己面具,下马车,正想去找苏丹古谈谈尉迟达摩和海都阿陵会面,眼角余光扫到长廊里迎上来道身影,怔,登时喜笑颜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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