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班见她神色不对,问道:“你没事吧?”
方灼把纸合上去,恍惚地摇摇头。
老班问:“是你家属吗?”
方灼犹豫片刻,低声说
里面装竟然是笔钱。除此之外,还有张白色字条。
她将字条拿出来,发现上面只有几句十分简短问候。
是问方灼最近怎样?是不是快成年?希望奶奶将这笔现金留给方灼,成年人身上需要带点钱。
字迹清隽工整,落款签名字和日期。已经是六月份事情。
方灼挪开手指,看向角落处用更小字迹写着行标注。
后门打开,老班迈步进来。她在教室里巡视圈,路过方灼身边时,曲指在她桌上敲敲。
方灼抬起头,听她在自己耳边问道:“方灼,你知道XX县XX村吗?”
方灼笔尖点在草稿纸上,没想到还能听见这个熟悉地名,回说:“知道。以前住在那里。”
“门卫室有封信,从这地方转寄到学校,挂那儿好多天,当时送信人没说清楚要交给谁。因为直没人认领,管理员就把信件拆。”老班说,“你去办公室看看,是不是你东西。”
方灼茫然。奶奶去世后房子就被方逸明卖,不知道有什东西需要辗转寄送到学校来。
高三生活按部就班,似乎每天都跟时钟样,重复着完全相同路径。
但流逝时间还是给方灼带来定压迫感。
她紧张不是高考,而是高考结束后经济压力。
她成绩偏科严重,导致名次有点不上不下。这没有办法。她念乡村小学没教过英语,中学师资也不算很好,授课老师连普通话都说不清楚。
相比起A中其他学生,英语这门学科对她而言全然陌生,她不知道该从什地方进行追赶。因此她拿不到学校奖学金。
“七月十六号,姐姐曜灵去世十五周年。”
大概是希望她能回去扫墓探望。
方灼不知道叶曜灵是什时候离世。她下意识地开始回忆七月十六号那天自己在做什。
然而她惊觉自己过去生活没什独特色彩,永远是在奔波途中。那天大概也跟往常样在大太阳底下打工。或许抽空去趟图书馆,坐在里面避暑看书。
骤然得知这个消息,让她生出某种空落落错失感。心头发紧,又有点恐慌,可具体去抓缘由,又说不清是为什。
她起身跟着老班往办公室走去。
里面有几个学生正围在桌边问问题,老班从抽屉里拿出个开封快递袋,让方灼报下地址,核对无误后将东西给她。
寄件人写着“叶云程”。寄送地址是在A市临近个落后乡镇。
收件人写是她奶奶。应该是村里那家杂货铺老板帮她转送到A中来。
方灼用手指撑开往里看,眼睛睁大些。
好在她别科成绩还行,勉强能够弥补这部分缺失。
她目标是考上本大学,因为本学校学费相对低。如果落榜话,她很难攒够多余学费。
除却高三学年学费,她身上还剩下千三多块钱。实在是有些捉襟见肘。
方灼将各种鸡零狗碎花销都记录上去,看着最后面那个很难让人生出安全感数字,摸出辅导书开始刷题。
晚自习教室里有零星私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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