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灼将路径记下,面色有些凝重,跟严烈道声谢,把手机还给他。
严烈两手揣进兜里,若有所思阵,继续趴到桌上假寐。
“还真是只迷途羔羊?”严烈好笑,从兜里摸出手机,熟练地解锁,“会用吗?”
方灼连带键盘手机都没怎用过,对这个触屏东西更不擅长。
严烈示范着给她打开app,教她怎输入。在她慢慢吞吞地敲打地址时候也没表现出不耐烦,只是看清“沥村”地名时嘀咕句:“A市附近原来还有这个村吗?”
方灼点击确定,然而跳出提示却是没有合适公交路线。
她动作顿顿,茫然又无辜地望向严烈,拿着手机向他靠近点。
严烈正趴在桌上睡觉,方灼坐下时候眼皮稍稍震颤下。
待周围重新安静下来,方灼继续演算面前剩下半求导题。
她今晚状态不对,思维总打飘,好几个公式分明已经列出来,却无法进展到下步。水笔在纸上龙飞凤舞地写通,结果犯个演算上低级错误,只能重新开始。
方灼揉着头发,将写得满满当当草稿纸丢到角落,转头间,发现严烈根本没在睡觉。
他趴在桌上,眼睛慵懒地半睁,目光没有焦距,朝着方灼方向。
:“是。”
她在整理奶奶遗物时候,看见过成沓相同署名空信封。
奶奶根本不识字,方灼直想不明白谁会这样锲而不舍地给她寄信,信封里又为什是空。
奶奶从来没有跟她说过,想必也不会向对方转述自己情况。
这刻,方灼年少总是不得解困惑好像得到迟到回答。
长睫遮挡住头顶荧光,投射下阴影虚化方灼眼睛里惯有冷漠,因光影而清晰起来轮廓,让她面容里素净纤瘦变得更为明显。
严烈凑近,闻到她发丝上残留点牛奶香味,目光顺着她脸部线条往下滑落,顿住,咳声,快速别开视线,身形后仰,说:“来。”
他直接在搜索软件上寻找类似问题,幸运是真有答案。
最方便路线,是先坐城乡公交到终点站附近,徒步去某座桥下等待每日会途经面包车,然后就可以乘坐它抵达沥村。
不过车辆只能在村口位置暂停,具体地点还要靠自己步行。
方灼愣下,与他四目相对忘移开,严烈见状精神点,还先发制人地问句:“你偷看做什?”
方灼:“……”无耻得令人难以回答。
严烈抬起头,歪歪扭扭地坐着,笑道:“刚刚在看只迷途羔羊。请问需要智者指引吗?”
方灼没有理会,抽出答案核对下题目。发现自己思路确实是对,只是计算上出简单错误,直接把几个数据修改回去。
在严烈以为她不会开口时候,方灼突然问句:“你手机有导航吗?”
知道母亲些许情况,知道自己原来还有个舅舅。
她维持多年淡然假面出现丝裂缝,更多疑问从脑海中涌现。好似又回到孩提那个对亲情跟父母尤为好奇时期。
然而这种异样情绪刚从眼眶浮现,就被方灼霸道地压回去。
她收起信件,跟班主任点下头,退出门外。
走廊上人影晃动,方灼才发觉已经是课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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