威压如山，晏寒来毫无犹豫向她靠近，所过之处灵力四溢，摒退过于沉重
压抑气息。
楼渊身死
刹，这场因果也就到
尽头，天道圣域将点点解除。
自从发现
但谢星摇还是紧紧凝视着它，任由泪水模糊双眼，用微哑嗓音扬声道：“个世界‘道’，为何会是这种模样？”
无上力量远在天边，身边伙伴们重伤昏迷。
她孑然与之对峙，茫然又无措，只有眼泪止不住下落，什
也看不清。
天道得冒犯，威压更沉。
四下寂静，毫无征兆地，忽然响起沉郁少年音。
然而在此之前，偌大修真界里，谢星摇仿佛从未感知过它存在。
它太遥远，也太虚无缥缈。
绣城之中，沈惜霜为守护花花草草幼灵，不得不受制于恶妖，在原有命运里，将声名狼藉，死于主角团之手。
罗刹深海里，受苦受难妖魔们无人知晓，剥取妖丹“仙门大宗”风光得意，在原有命运里，直到被屠灭，南海仙宗始终被认为高风亮节。
还有晏寒来。
接下来将是天道主场，她身为个再普通不过人族，不应当插手此事。
人类总是渺小无力。
血气萦绕鼻尖，身体在天道威压下止不住轻轻战栗，谢星摇咬紧牙关。
忽地，她沉声开口，抬眼看向天边黑蒙蒙流云：“你就这样轻飘飘地打算离开，是吗？”
楼渊作恶多端，挑起仙魔大战，无论如何，他都该死。
情不自禁地想：希望能让时间永远停在那里。
可时间哪能停下。
鬼使神差，他开始教授谢星摇断心诀——那个有可能让他万劫不复咒法。
或许是因为他习惯当个“师父”，又或许，他觉得有些累，想要结束这切。
住在意水真人壳子里，他偶尔会暗暗去想，当初自己所做切，当真是对吗。
“不错。”
心口重重跳，有如鼓擂。
谢星摇猝然回头。
白雾朦胧，有道瘦高影子步步行来，望见她，少年眸色微沉。
“
亦闻天道昭昭，却不想此生所见，皆是不平之事。”
他那好，即便受尽苦难，仍然心存良善，会在暗渊救下素不相识陌生人，也会避开所有人，悄悄递给穷苦婆婆袋灵石。
在原有命运里，他将背负着血海深仇死去，被好不容易结识好友亲手斩杀，直到闭上双眼刻，都是孤零零个人。
不应是这样。
绝对不应该是这样。
远处雷云翻涌如潮，威压四溢，让她颤抖不止，几乎无法站立。
谢星摇不会祈愿他能复活，也不觉得他能得到世人原谅，她只是——
她只是，觉得不甘心。
楼渊最初命运与禅华何其相似，倘若不是中途生出变故，他同样能肆意徜徉于修真界，成为万人敬仰仙门至尊。
他那位白发苍苍师父也会为他而骄傲，而非心有不甘地死在小道观里，无力又绝望。
此时此刻，天道就在她眼前。
楼渊神色淡淡，半晌，似是无可奈何，轻轻抬起手来。
男人掌心通红，唯独伸出食指干干净净，不偏不倚，落在她额头。
他看着谢星摇，眸色昏黑，仿佛在遥望另段更为遥远时光，另道同样孤零零影子。
楼渊笑笑：“走吧。”
她理应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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