惊醒那刻,他确定。
那人,不是程母。
……
滨市中心,沿着河畔落着几座高档公寓。这是谢氏集团在两年前开发高端商务住宅,仅开放99套,是许多业内精英喜欢在滨市暂时落脚选择。
黑白灰三种颜色在复式平层跳跃,大理石、奢石相互融合,呈现出奢华又极具简约多层次品味,与对面金融不夜城交相辉映。
想到这,程梵轻轻抽着呼吸,极力抓着棉被。计划进行得并不顺利,谢崇砚不愿和他联姻。
他半睁着眼睛,望着面前微弱月光。
或许不用联姻,改变合作方式,携手复仇便好。
但,如果他不采取行动,程家势必会用尽手段促成谢程两家联姻,这很棘手。
……
回到宴席,程梵发现主位上已没有谢崇砚身影,但项枝和方裕臣还在,发现他回来,颇有兴趣朝这边望着。
…
回家后,程梵匆匆洗完澡,服用片f缓解药,打开夜灯,将房间门锁上。
月光洒在暖被上,他心绪飘动。
被关在阁楼几年,他惧怕黑暗,阿雯他们嫉恨他脾气不好,时常偷偷断电,纵使他朝管家告状,情况也只好转点,没有多大用处,以至于他格外惧怕黑夜。
触碰到谢崇砚逆鳞,程梵时半刻不愿将提前计划要求提出来。前世谢崇砚之所以遭人陷害,和对母亲思念和重视有极大关系,也是个可怜人,程梵能感同身受。
思绪颤动间,谢崇砚已经朝程梵而来,眼神压抑着莫名燥意和愠色。
气场明显变化令程梵不由得向后退几步,直到后背贴到露台冰凉围栏,手心几乎被汗水浸透。
谢崇砚声音更冷:“你为什会知道这件事。”
场面僵持足足分钟。
落地窗被蒙上层薄白色纱,谢崇砚穿着简单白衬衫,靠在浅灰色沙发上,神色久未舒展。
电话那头,声音很轻且小心:“谢总,目前可以确定…确实在荷花镇。”
谢崇砚呼吸很慢,压在内心深处禁地,似乎正在被迫,bao露在光亮下。
他凝视着手机,许久未回应。
秦秘书等片刻,
长夜缓慢,他被黑暗吞噬,陷入层层梦境中。
他梦见小时候自己有个妹妹,但某天,妹妹忽然消失,妈妈终日以泪洗面。
五岁他不忍妈妈伤心,故意穿着妹妹白色花裙子假装妹妹回来。妈妈看到刻,潸然泪下,心疼地抱着他。
院子里是母子俩悲痛抽泣声。
程梵极力想看清那张模糊脸,睡梦中他满头大汗。
每每在这时,他很庆幸月亮出现。
月光虽然不如白日阳光绚烂明亮,却是他为数不多安心寄托。
药效上来,令他昏昏沉沉陷在枕头上,脑海中回朔着上世惨死。
他恍惚记起,他从阁楼失足掉落刻,阁楼边缘异常湿滑。
他死可能并不是意外。
程梵避开视线,似乎打算放弃什:“你妈妈在荷花镇,不信你可以去找。”
顷刻间,谢崇砚身上戾气随变化月色隐匿,深深凝视着他。
不久,露台响起离开脚步声。
程梵站在月下停留片刻,脊背薄汗逐渐散开,看着面前石头,他伸脚轻轻踢下。
“不联姻就不联姻,好歹告诉你正确地址,也不说声谢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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