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还没反应过来,就听见郑薇绮继续道:“这不是牛乳膏啊!哪个小兔崽子没长眼睛,把面脂放这儿?!”
面。脂。
难怪小东西长得这别致。
呵呵。
宁宁颗心脏随着这两个字直接上路,然而俗话说得好,人生就是不断起起落落落落落落,当上帝为你关上扇门,铁定会连带着锁上另扇窗。
郑薇绮心底微微颤,自家小师妹虽然土,可她土得倔强,土得朴实,土得百折不挠。
这种土,宛如从贫瘠土壤里生出小白花,乍看去不起眼,只有深入接触,才会明白它成长中倔强与心酸。
相信她远在天边爹娘,也在默默为女儿感到骄傲吧。
郑薇绮思绪万千,身边宁宁看她个人又哭又笑,颇为不正常,便不动声色往另边挪挪。
没想到立刻就听见郑薇绮软得叫人浑身起鸡皮疙瘩声音:“那边是从外地带回来小食,你可以随便尝——你面前是牛乳膏,小勺都在旁边白色锦囊里。”
郑薇绮:!!!
郑薇绮是彻底不敢再问。
现如今,连最疼爱她爹娘也先步去。
再也不会有人用泥土混着石灰,强颜欢笑逗她开心。
她有过耳闻,说这姑娘在玄虚派吃上顿没下顿,童年已经那苦,怎能让小师妹入门派,还是孤苦无依可怜兮兮?
折腾。
五颜六色什花样都有,寻常人家哪里能弄来那多色料?无非是把花挤出汁水,涂抹在眼睛上。
苍天。
小师妹之前过,究竟是怎样日子。
个十六七岁小姑娘,努力挤出最后点小管管里淌出液体,涂抹在苍白嘴唇上。
恍惚间,她听见那道声音犹然回旋于耳畔:“这里面可是有砒霜啊!虽然量不致死……快快快,带你去拈春堂!”
砒。霜。
宁宁面无表情地低头,看向手里莹白色凝脂状固体。
小妖精。
是
这要是宁宁本人,定会不好意思地道谢后拒绝,但恶毒女配剧本大大咧咧晃悠在脑海,让她不得不硬着头皮拿起其中盒,打开后用勺子挖块。
味道怪得惊天地泣鬼神,让她真情实感地皱起脸:“你这牛乳膏——”
没想到郑薇绮倒吸口冷气,眼睛瞪得像铜铃:“这牛乳膏!”
宁宁:?
你怎抢台词?
正义感十足郑薇绮下定决心,从今以后,她愿意为小师妹重建个温暖家。
“小师妹。”
她满目涩然,好不容易铁公鸡拔回毛,无比怜爱地看着宁宁:“今日师姐与你有缘相遇,摊子上东西不要嫌弃,随便拿吧。”
宁宁赶忙摇头:“不要。”
傻孩子,这又是何苦呢。
她脸上满是泥土与石灰痕迹,眼睛则残留着花花绿绿花瓣颜色,笑得那满足,那幸福。
在她身后,则是对同样微笑着中年男女,沧桑脸颊上尽是时间留下痕迹,朴实无华。
郑薇绮时语塞,半晌喃喃道:“你真是有对好父母。”
小师妹眉头皱皱,露出些许困惑神色。她知道对方不会明白自己这样说话用意,停顿会儿后试探性问道:“令尊和令堂,如今还过得顺心吗?”
宁宁眼底终于出现丝怅然:“不知道……他们都在另个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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