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试着回想,努力描述:“口脂是根长长管,可以直接涂在嘴上;脂粉和皮肤颜色很接近,擦上去不会白得过于明显;还有涂在眼睛上眼影,五颜六色,什花样都有。”
番描述下来,郑薇绮听得目瞪口呆。
小师妹家……居然还是自制胭脂粉黛。
能被轻而易举装进管道,定是液体。为什要将口脂变成液态?只可能是因为,家里只能找到很少很少点口脂,为让小女儿多用上些时日,便掺水融合搅拌,显得多些。
脂粉颜色又怎会与皮肤相似?明明无论是铅粉还是珍珠粉,涂抹之后都会和白面疙瘩没什两样。要想让它与肤色致,只能加入另外东西。白色和浅浅褐色粉末,难道是……
宁宁闹笑话,要是再死鸭子嘴硬地声称自己精通此道,恐怕只会惹出更多幺蛾子。
于是她实话实说:“家里人说年纪小,不适合学这个。”
郑薇绮心头大骇,沉沉叹口气。
可怜啊,当今女子们自幼便研习妆容,哪会有什“年纪小不适合”说法?恐怕小师妹还不会知道,爹娘之所以那样告诉她……
只是因为家里实在没有闲钱再去购置。
此话出,宁宁心就凉半截。
然后听她无比惊诧地说完下句:“为何将涂指甲色料擦在脸上?!”
宁宁:……
她就说这腮红怎这润,原来压根就是指甲油。
宁宁勉强扯出个僵硬笑。
女子们最常用胭脂水粉,毫无疑问如数家珍。
可她这个冒牌货不同。
她能准确无误地分辨出迪奥阿玛尼杨树林,但谁能告诉她,这些造型诡异、看上去长得都差不多瓶瓶罐罐都是用来做什?
宁宁佯装镇定地吸口气。
地摊上摆放物件,以红白两色为主。白应该类似于粉底,红则是口红腮红。
土加石灰?!
郑薇绮惊。
她岌岌可危脑容量,已经经不起那所谓“眼影”
这是对贫穷父母,为守护小女儿脆弱自尊心,唯能做到事情。
“是是是,年纪小,确不应该学。”
郑薇绮被小小地感动下,不好意思揭穿这个善良谎言,低声喟叹道:“可你如今已是大姑娘,娘亲就未曾教授些这方面知识?”
“——”
宁宁没有原主记忆,只得硬着头皮答:“教是教过,但器具不是这种。”
郑薇绮满脸震惊地看着她,欲言又止。
这世上怎会有连脂粉和色料都分不清女孩子?明明哪怕是最为平凡家庭,都会为家里小女儿准备些胭脂水粉啊!
难道——
“小师妹。”
郑薇绮年有大半时间在山下,对师弟师妹信息概不知。此时尽量压低声音、放柔语气:“你未入玄虚派时,可曾学过妆容?”
她充分发挥聪明才智,确认其中某件圆盒里东西用处——
红而不艳,不似口脂或口红纸般单薄,应该正是腮红。
原主就是拿它首先开刀。
宁宁很乖地跟着剧情走,将腮红往手上沾点,轻轻涂在右侧脸颊。
这物件其实质量不错,刚触碰皮肤就轻轻晕开,染出片浅淡薄红,她刚要开口挑刺,就听见身旁郑薇绮猛地吸口气:“小师妹,你在做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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