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她身影消失在视野中,医女才低声笑道:“近日少城主现身,长老们又被押进询审堂公审,大大小小事儿大堆,们哪有时间去岸上游玩。那糖啊,是宁宁姑娘自己特意上岸为你买来。”
“听说她还在
宁宁板着脸,目光和语气都是淡淡:“怎样?”
“……很甜。”
裴寂点头:“多谢师姐。”
她似乎本打算勾起嘴角,然而唇边刚刚往上扬,就被强行压回去,变成薄薄条平直线:“那就好。算你有眼光。”
“宁宁姑娘,听城里妖传来消息,说玄虚剑派几位长老前来此地,正等着你前去。”
郎中亦是神神秘秘:“这药确很苦,你吃糖,总不会吃亏。”
宁宁似乎有些生气,气呼呼地望着他,只不过怒而不言,明面上仍是漫不经心模样。
于是裴寂只好点点头,当即被她强塞颗糖果在手心里头,听见宁宁干巴巴声音:“你先尝尝看,味道怎样。”
其实他很少吃糖。
小时候裴寂怕苦也怕疼,后来对这些渐渐习惯,无论多苦药物,都可以屏着呼吸口气吞下。虽然嘴里还是会残留许多令人不适味道,但他总归可以咬着牙慢慢忍受。
命。”
“小公子终于醒。”
听裴寂道声谢,医女淡声笑笑,瞥向坐在他身旁宁宁:“宁宁姑娘自从将你送来这医馆,便直茶饭不思地守在床前,你要是再不睁眼,都替她着急。”
宁宁陡然睁大眼睛:“只是、只是想要节食减肥!节食事,能叫‘茶饭不思’吗?”
她说罢停顿片刻,似乎想起什,从储物袋里掏出几颗花花绿绿圆圆滚滚小东西。裴寂凝神看去,发现是堆糖果。
医女笑自始至终没停过,此时加重语气:“俩会帮你照顾好小公子,不用担心。”
宁宁又胡乱塞给裴寂把糖,闻言皱起眉头:“姐姐,什叫‘帮照顾’,点都不担心他。”
她说完便匆匆道别,临走前不忘叮嘱:“别忘这些糖啊!用私房钱买,全是你师姐血汗钱,定要好好对它们!”
裴寂只得点头。
“小公子可别信宁宁姑娘那些话。”
只要熬过最苦最疼时候就好。
他有些笨拙地打开包在糖外纸片,见到颗奶白色小圆球。这是种令人舒心颜色,仿佛浓郁雾气或香甜牛乳,毫无杂质地融成团。
裴寂极快地看眼宁宁,将它送入口中。
清甜牛奶香气席卷舌尖,带点淡淡蜂蜜味道。他喉头本来还残存着若有若无血腥味,在这股香气之下,竟悄无声息消弭殆尽,余下沁人心脾奶香。
他瞳仁里往往带着幽暗戾气,如今却仿佛被香气悄悄溶解,化作汪安静水流,终于有几分寻常少年人模样,显得温和而无害。
“今日和师姐他们上岸游玩,买点糖果带回来。反正个人也吃不完,干脆分你点好——听说这药很苦。”
不知怎,旁医女与郎中同时发出声低笑。
裴寂迟疑半晌,轻轻摇头:“不怕苦,不用这个。”
“小公子,你便收下罢。”
医女笑得暧昧,用空出左手掩住嘴唇:“这好歹是宁宁姑娘番好意,你要是拒绝,她该伤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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