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颜她,”宁宁声音很低,“不知道是你为她拖住魔族追杀吗?”
“是在他俩离开之后才现身,不知道也好,你可千万别告诉她。”
琴娘居然低低笑笑,瞳孔渐渐浑浊,失去颜色:“善恶终有报……这十恶不赦罪人,哪里配得上那种壮烈牺牲戏码,说出来只会惹人笑话——这场骗局,是时候有个断。”
她生中经历那样多杀伐与险境,然而不知为何,在临近死亡之时最后浮现在脑海里,却是个女孩温和腼腆笑。
那时乔颜对她说,要送给娘亲场最最好看烟火,让所有人都能看到。
她实力在魔君之下最强,理所当然接替母亲角色。当时她多不耐烦啊,总觉得那小女孩烦人得紧,点也不愿意搭理她。
她手忙脚乱地学着当个母亲,慢慢隐匿所有戾气与锋芒,也是头回知道,原来除无尽屠戮与厮杀求生以外,自己还能拥有与曾经截然不同生活——
炊烟,家人,微笑,还有每天夜晚,都能听到乔颜为她编出小故事。
那孩子说起狐族秘辛,说起许多幼稚得不得寓言和笑话,也说起话本子里南城水乡与烟花,信誓旦旦地保证,总有天要带她出去瞧瞧。
那真是非常、非常久远事情。
眼睫,半晌从嘴角勾起抹不易察觉、自嘲浅笑。
“……谁知道呢。”
“你做那多坏事,何必在此刻立牌坊!们若是死,乔颜总会知道切!”
青年厉声冷笑,满眼尽是蛛网般密集血丝:“她会知道你是屠尽她全族仇人之,知道你冒充她娘亲身份虚情假意生活这多年,她只会恨你,永远不会心存感激!”
他越说越貌若癫狂,笑声夹杂着沙哑不堪声线,叫人听罢浑身发凉:“乔颜永远不会知道你究竟是谁,你名字、你长相、甚至你是为保护她而死……在她眼里,你永远只是她娘亲替代品,个十恶不赦魔!”
琴娘轻轻仰起头,无声望向寂静幽谧苍穹。
夜幕空荡荡,什也没有。
……真可悲啊。
其实她这辈子,也从没见过烟花。
可不知道为什,只有在遇见那个讨人厌狐族女孩之后,她记忆才由黑白变成彩色。
然而她们之间却又隔太远太远距离,不仅仅是无法磨灭族仇家恨,打从开始,彼此羁绊就是建立在谎言与利用之上。
她已经快记不起自己曾经名字。
也会偶尔在夜深人静时候意识恍惚,觉得自己就是琴娘。
这样情愫卑怯又隐蔽,轻飘飘散落在夜色里,没有人能知晓。
他说得愤慨,琴娘却只是毫不在意地勾起唇角,语气平淡得听不出起伏:“是啊。”
她是魔,打从开始就是,犯下罪孽永远无法被洗清。
曾经切真是很远很远,模糊得像是另个人梦境。
她自幼贫寒孤苦,为求生堕入魔族,之后恶事做尽,似乎早就成种习惯。
后来秘境之战大败,不得不与其他魔修同藏匿于水镜之中,由于需要乔颜采来灵药,还不得不被迫扮作她曾经族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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