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剑气重伤魔族青年似是猜出她意图,目眦欲裂地咆哮出声:“你疯!”
琴娘却并不理会他:“当年大战之后,魔族伤亡惨重。诸多同族葬身于此,然而秘境之内魔气无法外泄,便盘旋于原地,将灵狐幸存族人堕化为半魔,并不断蚕食灵气与性命,想来他们已经支撑不太久。”
她说着陡然皱紧眉头,似是难以忍受般攥双拳:“要想破除水镜阵法,必须找到唯那处阵眼,并将其破坏。只是阵眼极其隐蔽,除魔君祁寒,任何人都无从知晓……若要救下水镜另头灵狐,必须在秘境关闭之前找到它。”
宁宁顿顿,迟疑着问她:“你为什要帮们?”
容颜出尘女人微阖
她话音刚落,跟前便是刀光现。琴娘已经浑身是血、奄奄息,无法做出丝毫反抗,正要垂眸等死,却猝不及防瞥见道凛冽剑光。
——只见两把长剑斩断夜色而来,剑气纵横四野,挑起道道如刀如刃冷风,势如破竹地直攻在场众人命门!
魔修们虽然调养多年,身体却仍是极为虚弱,加之琴娘以命相搏,耗去他们大半灵力,此时全然无法招架,被剑气逼得纷纷后退,猛地吐出口鲜血。
宁宁手持星痕剑上前几步,神色冷然地与琴娘对视眼。
之前隔着遥遥夜色,她看得并不清晰。如今离得近些,才发觉琴娘周身尽是血痕与刀伤,袭白衣被染成血红色泽,衬得脸色苍白如纸,已没太多生人之气。
毒意,尽是嘲弄与鄙夷:“不但把自己救命药送给们,求着保住她那‘女儿’性命,今日甚至为助那狐狸逃脱,向相识多年同族出手……醒醒吧,你从来不是什琴娘!”
原来是这样。
宁宁听见自己心脏砰砰跳动声音,许许多多无法明秘密,在此刻豁然开朗。
所以琴娘才会那样虚弱,明明得乔颜那多天灵地宝滋养,却依旧连站立起身都是个问题;所以乔颜即便没利用价值,也还是能在魔族之中直好好活着。
在真相未明之前,关于魔族为何会不杀乔颜,她曾设想过许许多多解释。
“你——”
她只不过刚出口个字,便不知道接下来应该如何接话。倒是琴娘咳出口鲜血,轻声道:“宁宁姑娘……你们都已经知道罢。”
裴寂上前步,代她出声:“许曳和乔颜呢?”
“许小道长勘破真相,带着小颜逃离此地。”
她深吸口气,勉强用极其轻微声线继续说:“命不久矣,有个不情之请……不知二位可否愿意接受。”
比如乔颜与灼日弓关系紧密,是取得神弓不可或缺之人;又或者她与阵法息息相关,魔修们若是想要破开阵法,必须通过她。
然而在那些错综复杂、天马行空切可能性之下,真实理由居然如此简单纯粹,与阴谋诡计丝毫不沾边。就像在满是污泥与血迹深潭中,悄悄绽开朵纯白色小花,突兀得不可思议。
这只不过是个女人最最单纯私心,乔颜却自始至终都不知晓。
“多说无益。”
方才说话女人又咳嗽几下:“还是尽快动手,去追回乔颜与那名剑修吧。若是他们将消息散播出去,届时所有参与试炼弟子都知晓真相……那就大事不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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