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乎没有。
宁宁听见自己声音:“那要怎样……你才会不那难受?”
老天。
她定是疯。
宁宁怔怔低头,与裴寂四目相对。
他也抬眼望着她,面上尽是蔓延开来薄红,直浸到上勾眼尾处。鸦羽般长睫倏然眨,牵引出黑瞳里碎光浮动。
他未曾向谁服软过。
儿时被折磨辱骂时候,少年时被刻意针对、几近丧命时候,裴寂从没亲口说出这个字。
如今却以这样目光望着她,低低道声“疼”。
像是从幼儿园直接跳级到高中,瞬间就半只脚踏进成年人世界。
哪怕这真真只是次再正常不过检查伤口。
尚存理智值:百分之五。
宁宁深吸口气,试图让气氛回归正轨,匆匆把他上衣拉回原位,尽量缓声开口:“是不是很疼?”
这是个有些多余问题,因为想都不用想,按照裴寂性格,定会冷冰冰道声“不疼”。
续往下拂。
裴寂身体僵住,没有拒绝。
他上衣自肩头点点褪下,浸出血渍也渐渐无处可藏。
宁宁本来是带恼意和心疼地在看,目光猝不及防撞上裴寂冷白皮肤泛起浅粉色,才后知后觉意识到不对劲。
她以前虽然也为裴寂擦过药,但都是后者主动褪上衣,将上身毫无保留地尽数展露出来。
致命,bao击。
尚存理智值:……
脑海里有个声音在不断重复:机体损坏,损坏,无法修补。
噼里啪啦砰砰砰,脑袋里烟花炸个不停。
理智是什东西,它曾经在她身体里存在过吗?
他从来都是这样性格,无论多难受,只会言不发藏在心里,不会告诉任何人。
然后在寂静房间里,宁宁听见熟悉声音。
裴寂说:“……疼。”
清澈少年音,微微带磁性,更多是生硬笨拙语气,却也有点点委屈。
电流从耳畔开始滋生,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迅速传遍身体各个角落,每滴血液都为之痒痒地酥。
可现在完全不同。
他原本是好端端着衣物,却被她指尖撩落到边。雪白衣衫无声息地滑落,缓缓露出少年白玉般颈肩,几缕散落黑发垂在肩头,欲盖弥彰。
宁宁余光瞥,能见到裴寂上下滚动喉结。
他脸好红,连喉结都是粉色。
想来也是,在与她相识之前,裴寂鲜少与外人有过接触,连牵手和拥抱都极其陌生,如今直接过渡到这种动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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