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裴寂难受,像这样话应该能让他舒服些吧?他会喜欢这亲密动作吗?她虽然吻上来,可下步应该怎样做,抬头还是继续?
继续相当于直往下,去到脖子以外其它地方,可那画面实在过于限制级,她连想象下都会脸红,压根没有勇气去做。
但要是在这种时候抬头,让她和裴寂面对面,旦撞上他那双眼睛……
不行。
宁宁想,她绝对会脸红到爆炸。裴寂眼睛简直能杀人,之前被他轻轻望,她差点连呼吸都忘掉。
裴寂。
于是他仓促抬眸,见到宁宁兀地低头。
女孩唇并未落在嘴唇或脸颊,裴寂却在那瞬间屏呼吸,蜷起指节因太过用力而泛起冷白。
——她俯身子,蓬松柔软黑发抵在他下巴,嘴唇则落在那道疤痕之上,没用太大力气,似是轻轻抿。
笼罩全身灵力因为这个动作倏然晃,像是有微风掠过,惹起湖中阵阵涟漪,肆意翻腾涌动。
股灵气自他喉间蔓延,如同柔和薰风在血液与皮肤间悠然扩散。
衣物下尚未痊愈伤口灼热不堪,而这股气息清新凉爽,好似春雨润物,令苦痛渐渐消去,每滴躁动血液都因此归于沉寂。
宁宁力道比之前在洞穴里缓和许多,灵力循序渐进地逐步增强,恍如沙滩之上层接着层浪蕊浮花。
——也像是她冰凉指尖依次经过他身体各个角落,引来不由自主战栗。
裴寂被这个念头熏得耳根发热,避开她视线:“你伤势未愈,不必浪费灵力。”
温柔是种难以言喻感觉。
像股水流来到干涩心口,从皲裂道道裂痕中缓缓浸入,逐渐填满所有或深或浅缝隙。
裴寂头回那样清晰地感知到,自己仍然活着。
也头回无比庆幸,自己能够活着。
宁宁向前靠近些,指尖将他散落乌发向后撩,露出苍白消瘦脖子。
她吻下来时候完全顺从本意,想着亲亲他,让裴寂知道自己不是孤零零没人在意。
这会儿冲动褪去,理智
裴寂哪曾体会过这般感受,当即声线喑哑地唤她:“宁宁。”
他说话,喉结就又陡然下落,经过她嘴唇上。
那是种非常奇妙触感。
宁宁本就浑身紧绷,被这道突如其来起伏袭上嘴唇,后背霎时僵住。
她真是头次这样主动地亲近某个男孩子,看似云淡风轻,其实早就紧张到不敢做出多余表情。
宁宁却没有停下。
如同在他身上四溢灵力那样,她手指也同时上抬,在伤疤上轻轻抚。
那条疤痕早就结痂,被触摸时并无疼痛。
或是说残余痛楚又细又弱,像极难以抑制痒。
他听见宁宁叫声他名字。
裴寂不知道她下步动作,却心甘情愿任其摆布,双眼里看不出太多情绪,瞳仁漆黑,如同在猎人面前引颈受戮野兽,安静藏匿锋芒,仰着头言不发。
“……在之后请教过大师兄,关于灵力疗伤法子。”
宁宁垂脑袋,右手落在他侧颈,透过薄薄层皮肉,触碰到线条流畅颈骨。
紧接着指尖慢慢前移,抚上喉结正下方条旧疤。
裴寂下意识吞咽,喉结不受控制地下落,恰好滑过她手指所在地方,短促且突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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