穹苍回说:“快27。”
“也好大。当时认识你爸爸时候,他才是个半大小子,转眼,连你都这大。”薛女唏嘘两声,又问道,“你有男朋友吗?”
穹苍摇头,拖动着椅子到床头位置,好奇地问道:“您当初是怎跟李叔认识?”
“没怎认识。同学,自然而然就在起。”薛女士双眼睛弯起,虽然瞳孔浑浊,却带着光采,调侃道,“失望吧?没有你们年轻人向往故事。”
“前段时间,翻到本诗集,里面有他写给您诗。”穹苍满是羡慕地说,“李叔不仅有才华,而且还很浪漫吧?”
“原来是你,没想到你会过来看。”薛女士很惊讶,声音沙哑,朝她点点头,“让你担心。”
穹苍在她身边坐下,因为床头柜上摆满东西,她把果篮和花束都放在地上。
“没什。跟李叔不常联系,所以最近才知道您病。”
“别说是你,跟凌松也不常联系。”薛女士笑下,牵动脸上肌肉,让皱纹变得更为明显,“他只钻研他学术,别事情,都不关心……不过们早就离婚,不用那常走动。”
薛女士伸手捋把枯槁头发,想让自己形象看起来不至于那狼狈。然而她病情已经很严重,即将走到生命尽头,被病痛摧毁大部分优雅。
可惜,方起未能叫他们关系缓和,每次两人对话,仍旧带着明显疏离。
穹苍站在医院门口,从店里挑个漂亮果篮,又买束花,提在手里,上去探望。
病房信息是穹苍找方起打听出来。连方起也不知道他师娘生日快要到,还是辗转去找李瞻元询问,才把确切信息告诉穹苍。
穹苍到时候,病房里除李凌松前妻——薛女士,还有位中年看护。
她不着痕迹地在房间里扫视圈。
薛女士像是听见句很天真话,半是无奈半是好笑:“浪漫?他吗?不不,他点也不浪漫。他最浪漫事就是给写过首诗,也就只有首,已经被
穹苍上前,帮她把枕头垫起来,并帮忙整理下她散落下来白发。
“谢谢你。还抽空来看,那麻烦。”薛女士轻声说,“其实还好,没必要给过生日,也不能吃蛋糕。”
穹苍跟她客气两句,拆掉果篮,从里面拿出根香蕉。
薛女士摇头:“不能吃。”
缠绵病榻太久,鲜少走动,有个年轻人可以聊天,薛女士明显很开心,连气色也好些。她舒展开眉眼,慈祥地看着穹苍,问道:“你多大?”
病房装饰得很温馨,花束、摆台,塞在各个角落,甚至显得有点拥挤。连被子和床单也换成鲜艳花色,不像别病房样那冰冷。说明家属把她照顾得很好。
穹苍草草看眼,快速收回视线,落到薛女士身上。
薛女士神智看起来是清醒,只是身体很虚弱。异常瘦小,堪称瘦骨嶙峋。关节处骨头向外凸起,更像是层皮挂在骷髅上。
病床附近摆着各种精密仪器,监测她体征。现有医学其实已经无法给她提供过多帮助,只能让她稍微好过点。
薛女士盯着她脸,半晌没认出人。穹苍自报家门后,她想好会儿,才对上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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