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年颜渊去世,孔子大哭道“天丧余!”。
宋祈当比他更为悲恸。
他不能伤心。
是他位学生,送走他另外两名学生。
他还要治国,提策,安置后世。
要你别走,
要你别再回来。可是他走,又回来。”
唐显有少年意气,又怀念长安风光。
得知唐贽登基之后,他愿意相信唐贽。
数番历经生死,虎口脱险。
后先帝病重,
边疆蠢蠢欲动。
唐显是皇长子,
为人忠厚,
先皇本有心立他为储,
在他脸上晃动。
他沉沉吐口气。
宋祈:“曾经,有三位学生。他们天资聪颖,勤奋好学。”
安王唐显,
今上唐贽,还有镇国大将军林青山,年少之时,
唐贽留在京城,只剩下君臣。
他除权利和孤独,什都没
他们曾是最好朋友,最交心兄弟。
可当这两人离开时候,他终于明白,他们不是同道人。
他们曾经共处,却没有患难。
真正危险时候,帮助他,是张曦云。
原来他们也只有层浅浅交情。
“既然你们想知道,
便说吧。也已半截入土,
没有人能说这些话。今日告诉你,
让你知道你父亲是个怎样人。你们听,
放在心里就好。”宋祈看眼唐毅,
他要给自己最爱学生打上谋逆罪名。
没什能动摇他,他永远走在自己路上。
不是他无情,是他责任已经斩断他退路。
“人是会变。或因为地位,或因为身份,或因为责任。”宋祈叹道,“高处不胜寒啊。不是所有人都能够做到以贯之。活得清楚,不如活得糊涂。谁都会选择,让自己过更痛快方式。逃避和追求,有时候是样呀。”
数年之后,三人重得聚首。
他和林青山活着回来。
带着荣耀,凯旋而归。
“彼时风光,真是时无两。现如今,天下却已不记得这二人。也不过是十许来年。”宋祈向前走步,神色间颇是哀痛:“他们都是学生,都是。得天下英才而教育之,三乐也。这是最骄傲事情。可却白发送走两个。”
他仿佛走在岁月长河前列。
走太久,发现别人都已倒在风雪下,而他还在走。
唐显却提剑,
请命与林青山道去边关。
留下唐贽和干兄弟,争夺皇权。
谁能说清沙场和朝堂,哪个更为凶险呢?
宋祈道:“当时就知道。说你有两条活路,
三人私交甚好。
彼时都不过是鲜衣怒马少年郎而已。
把酒言欢,
畅意高歌,做些明知荒唐任性事,
从未想过许多。
君王不需要这些,他不需要这些虚伪慰藉。
三人注定已走上不同岔路。
“当年陛下要杀,不是大将军,而是安王。”宋祈道,“你们不明白。陛下子息单薄。当时满朝文武,都在请谏陛下。陛下无可推脱,过继三殿下。老夫也是。所有人都在逼他,逼他怨恨自己亲兄。”
唐显放弃帝位,他和林青山还是朋友。他还是万人之上亲王。
他什都有。
没有说,
抬手指向旁边矮凳:“坐。”
三人搬椅子端坐。
宋祈走到窗边。
烛火残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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