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地间，若有正气，那他们现在看见
恐怕就是。
闭上眼，就是壮阔沙场，就是浩瀚河流，就是广阔天地。
每
个词都在
宋问昂起头道：“
先前说，又有何错？”
台上夫子道：“倒是请宋先生说说，该是教他们所学为何？”
宋问上前步，掷地有声道：“为天地立心！”
她转身，面向众学子：“为生民立命！”
字字铿锵有力：“为往圣继绝学！”
“先贤，之所有称为先贤，不是因为他们会写书，也不是因为他们才学过人。”
“而是因为他们于悲痛，于危难之际，仍旧能坚韧弘毅。”
“他们愿用自己苦痛来代替别人苦痛。他们愿意用自己肩膀，担起天地间伤愁。他们悲悯天下，带领迷惘而不知所措百姓走出黑暗。他们会用自己血肉，身先士卒，而从不后退。”
“他们留下，是他们说过话，是别人传讼事迹。可他们没有留下，是他们嘶声呐喊，是他们也有过犹豫彷徨，是命运加诸在他们身上苦难，是内心永不枯竭希望与反抗！”
“因为他们不是光说不做。后人敬仰他们，认同他们，是因为他们所为，而不是他们所言！这与他们才学无关，这与他们是否读过四书五经也无关！”
读过，难道没有资格说吗？”
“既然如此，便考考你。”白须先生道，“欲归家无人，欲渡河无船。”
宋问：“心思不能言，肠中车轮转。”
“思子良臣，良臣诚可思。”
“朝行出政，幕不夜归！”
张开双臂，落下语音：“为万世开太平！”
几句说得豪迈激昂，震耳发聩，叫人热血沸腾。
她每句话，每个字，似乎都带着股力量。她身影，她神情，都彰显着股气势。
她也像她说得那样。
向前！向前！永不后退！
宋问旋身，看向众人道：
“任何位保家卫国，战死沙场将士，都值得敬仰。任何位救死扶伤，悬壶济世医者，都值得敬仰。任何位兢兢业业，恪守本职人，都值得景仰。哪怕他们不会之乎者也，哪怕他们从未识字，哪怕这世间没有为他们留下只言片语。”
“何为，沽名钓誉？”宋问眼神略带狠戾，看向台下诸生：“奢华享乐，明知疾苦却不闻不问。以己身才学，扭曲世间是非。以所谓先贤之言，掩饰自身过错。就是沽名钓誉！若先贤今日还尚存在世，看见这样场景。怕也是要同样，说声放屁！”
宋问：“只得其名不得其意，也只是文过饰非而已。若读圣贤书，连所学何事都弄不清楚，那还读什
书？做什先生？”
“如何为师？如何育人？先教他们做个人罢！”
“鲍照，咏史。”
“白云谣。”
几人冷汗涔涔，想要抓她错处。之后专门选
几首生僻诗歌，未料宋问对答如流。
国子监博士沉吟片刻，道：“伯岳，春啼。”
“不用再问！”宋问大步走向前，厉声斥责道：“为何你们还是不明白，背诵经文诗词，根本毫无用处！只要识字，谁不会读书？若只需要读书，还要先生做什？难道个人，会背四书五经，他就是贤德吗？个人能说忠孝廉义，他就真能做到忠孝廉义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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