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贽说:“朕要你评判,不是评判朕私事。是让你评判朕所为。”
宋问:“陛下,君王家室,便是天下国事。如今您最担心,天下最大,不就是三殿下与南王隐患吗?”
唐贽指着自己,从喉咙里挤出声音:“你莫非认为,这是错?”
宋问看着他,透过他眼睛,看见这个老人倔强和抵触。
她觉得这人真是可怜。自欺欺人人,最是可怜。
走到这步,他没有天轻松过。他自认,除自己,没有人能做得好这个皇帝。他愧对兄弟,但是绝对没有愧对百姓。
为这份愧对,他尽力。他日日不能安睡,时时不敢懈怠。每每疲惫,就会想起那几人脸。
他想要证明,他想证明自己是可以。
事实证明,他是对。
大梁最穷困那几年,是他撑起来。他广纳谏言,广开科举。他减免税赋,促进农耕,让大梁百姓从此不再挨饿受冻。
话,怕还是要生气。”
“朕已如此,何须置气?朕只是想临行前,明白些。”唐贽手挥道,“你说吧。”
宋问看着他道:“陛下若为人君,宋问没有可以置喙资格。可陛下亦是人父。若是纵观陛下生来讲,您错。从错误开始,却还是以错误结束。”
唐贽脸色白:“你这是什意思?”
宋问看着他说:“陛下。直至现在,您也没有句话要对唐毅说话吗?您有过,对他任何愧对心情吗?”
“宋某不提往事。只说殿下。”宋问说,“您过继三殿下时候,他刚懂事。对您来说,他或许是个刺眼人。可是,您,却是以父亲身份出现在他生命里。他年纪尚幼时候,有期待过您这位父亲吗?有小心翼翼对待过您吗?您又有,放在心上过吗?”
宋问严厉道:“不。您从来没有给过他任何你该给东西。您敌视着个,原本对您毫无恶意人。”
宋问字字指责,“他无情,是您教。他孤僻,是您逼。他今日种种,都是您自己种下因果。您没有给过他任何温情,又凭什让他而再再而三忍受你对他刁难?他是犯下什过错,才要忍受这样责罚?您对别人偏爱,要从他身上来体现吗?”
唐贽嘴唇微
这是他自己拼下来江山,他可以无愧于谁。
可是,他害怕别人提起此事。
那是他底线,他绝不容许任何人去提起。
唐毅存在,就时时刻刻在提醒在他这件事。他面想杀他,面在等他犯错。可是唐毅直不犯错,自己才再容忍他到今日。
“他终究还是走上这步,证明是没有看错。”唐贽冷笑两声,嘴角抽动道:“他与南王是丘之貉,他早已心存歹意,不过是逢场作戏而已。你还相信他,事实证明你才是错。朕是对!”
唐贽轻哼道:“他怕是个叛军,朕还要对他致歉不成?”
宋问:“三殿下自懂事起……”
唐贽打断她道:“他不是殿下!”
宋问顿顿,继续说:“他自懂事起,就接受您教诲。可是,你从未善待过他。”
唐贽大声道:“朕!问心无愧!还要朕如何善待他?要将这江山让给他吗?不,这是朕自己留下来,朕留他命,可是他偏偏不识好歹,才至于今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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