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黎抬眼看去,是秦昭。
他衔起藤条,尾巴飞快摆动,在那溺水之人腰间绕好几圈,系紧。再口咬破被勾住衣摆,岸上秦昭配合往回拉。
人入水后会比平日更沉,何况这还是个五大三粗汉子,又意识全无,只靠那个病秧子完全拉不上去。
景黎急得在他四周游来游去,忽然想到什,身体跃而起。
小锦鲤重重砸在那男人胸口上,连砸好几下,终于,那人哗地吐出大口水,终于清醒过来。
至于接下来……那老屋是不能再住,他还得寻个新住处。
秦昭刚想到这里,道水花忽然溅到他脚边。他回头看去,小锦鲤在靠近河岸浅滩蹦个不停。
秦昭问:“怎?”
景黎着急地摆着尾巴,身侧鱼鳍挥啊挥,可由于那两片鱼鳍太过短小,秦昭明显看不懂他在说什。
小锦鲤放弃沟通,扭头就往前方游。
秦昭哭笑不得:“行,又不是让你卖艺,当心受伤。”
河底碎石多,秦昭就怕他没个数,再伤到哪儿。
景黎摆摆尾巴,不再浪。
见自家小鱼安分不少,秦昭这才放心下来,开始盘算接下来事。
今日葛大夫给这八百文订金不在他预料之外。
秦昭带着景黎在溪边玩会儿,眼看日头渐渐大起来,才开始往回走。
景黎没有让他背,自己从溪水里往回游。
反正从槐下村到临溪村这段路,全程都是沿溪边小路而行。
“你累不累?”秦昭在岸边扬声问他。
这段路全是逆流而上,尤其接近临溪村外那小截,河道变窄,水流急促,可想而知想游回去有多困难。
“抓牢绳子,游回来。”岸边,秦昭高声道。
那人顾不得许多,连忙抓紧系在腰间绳子,竭力往岸边游。
片刻后,终于把人拉上岸。
男人粗粗地喘着气,秦昭给他递上块帕子,他下意识接过来,抬头:“谢谢,谢谢……
秦昭循着他游方向看去,明显变得湍急河道中央,仰面倒着个人影。
景黎飞快游到那人身边。
这人像是从上游被冲下来,侧衣摆勾住河底礁石,这才被挂在这里。他也不知在水里泡多久,呼吸已经变得很浅,再不救上岸可能就要不行。
可他只是条鱼,力气实在太小,根本不可能推动这个人。
就在这时,根拴着石块藤条丢到他身边。
乌山参按照品相定价,这山中出产还算不上珍品。而且,这种草药极为娇气,采摘后需要很高成本处理才可以储存长久,并不适合长途运输。
若要受益最高,葛大夫多半会选择就近几个镇子出手。
这样算下来,株能拿到千五百文至千七百文便算是不错价格。
葛大夫出订金,甚至比秦昭预期还高些。
不过有这八百文在手,他欠陈家租子便也能结清。
不过这些可难不倒景黎。
在秦昭不知道时候,他不知已经把外面这条小溪游过多少遍。
要不是为等秦昭这小病秧子,他早就游到家。
似乎想证明这点,鲜红锦鲤用尾巴在水里用力拍,身体轻盈从水中腾起,在半空绕出个流畅弧度,再落回水中。
小锦鲤浑身晶莹鳞片沾水,在阳光下熠熠生辉,漂亮得叫人移不开目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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