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他
家就在这里。
秦昭像是被这句话重重击
下，心头微微颤动，软得不成样子。
景黎倒没在意这些，事情全部解决后他只觉得身轻松，又伸手去拉秦昭衣摆：“秦昭，
好饿啊。”
……丝毫不觉得顶着人形模样白吃白喝有什
不对劲。
秦昭又好气又好笑，道：“你觉得这事就这完？”
“不是妖怪！”
察觉到秦昭没生他气之后，景黎也大胆起来：“是在这儿住好些天之后才忽然能变成人，真不是妖怪。”
这倒令秦昭有些惊讶。
秦昭问：“你第次变人是什时候？”
“第次完整变成人……就是你在山里晕倒那次，是把你救回来！”语气颇为得意。
就冲这个，他也不可能就这算。
屋前村民陆续散去，隔着门板还能听见陈老四叫喊，哭闹，不过也渐渐远去。
秦昭走进卧房，小妖怪穿着他衣服，坐在床边。
那件衣服对他来说太大，几乎把他从头遮到脚。鱼尾巴变回双腿，对白皙脚丫从衣摆边沿伸出来，悬在床边轻轻摇晃。
白皙脚背上还生几枚鱼鳞。
李大力关切地问：“秦昭，你没事吧？”
秦昭垂下眼，摇摇头：“没事。”
他走到村长面前，有礼有节道：“今日之事，还望村长替做主。”
临溪村村长向来秉公办事，他重重地叹口气，道：“陈老四，便按你自己所说，回家收拾东西吧。”
“什……”陈老四脸色瞬间变得煞白，“不要，不要把赶走，从出生就住在这里，还能去哪儿？村长，你看在娘份上饶回吧，你别赶走！”
景黎疑惑地眨眼：“？”
秦昭语调不紧不慢：“你骗事可以暂且不提，但你今日又给添这大麻烦，要不要留下你，还得考虑考虑。”
景黎表情僵在脸上。
为什还要考虑啊！
小锦鲤瞬间不敢造次，小心翼翼问：“那……
秦昭望着他，默然片刻。
也就是说，第次变成人就被秦昭抓到把柄，并且发现身份。
小傻鱼名不虚传。
秦昭又问：“那你为何留在这里，不愿意回家？”
“家？家不就在这里吗？”景黎眨眨眼，才反应过来秦昭说是什，“你说那个卢员外？都不知道他是谁，当然不想去。”
秦昭又有些呼吸困难。
对方出去这小会儿，景黎也终于渐渐回过神来。
哪怕秦昭再聪明，接受能力再高，发现自己养鱼变成人，也不可能是刚才那个平静态度。
景黎脚尖轻轻点着地面，低声问：“你……你是不是早就知道……”
“知道什？”秦昭觉得他这模样格外可爱，含笑道，“知道有只小妖怪变成鱼在这儿骗吃骗喝？”
“早知今日，何必当初。”村长摇摇头，“诸位都散吧，秦昭，代大家伙向你夫郎道个歉，今日是乡亲们多有冒犯。”
秦昭：“多谢村长。”
秦昭最后望陈老四眼，从他身前越过，回屋。
自从记忆全失，秦昭寄人篱下，鲜少与人结仇。可今日这人不仅给他惹麻烦，还欺负到他家小鱼头上。
那群人闯入屋子时，小鱼那委屈害怕模样，秦昭是看在眼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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