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方天应确来得及时,那群人走,陈老四顿时变得孤立无援。
他彻底失仰仗,扑上来把拽住秦昭衣领:“你说,你把鱼藏哪儿?啊?昨天晚上分明就看见你在喂鱼,谁在撒谎你自己心里有数!”
他力道用得太大,秦昭被他推得踉跄下,撞在门板上。
秦昭神色如既往平静,用旁人听不到声音轻轻道:“是又如何?”
陈老四愣。
秦昭:“……”
他打量那张白净脸,实在没法把他和几天前那蓬头垢面、哭得上气不接下气人联系起来。
方天应清清嗓子,道:“实不相瞒,那悬赏锦鲤傻……咳,那卢员外是爹故交,这河阳镇附近告示都是家张罗贴。这几个狗东西满脑子赏钱,听见哪儿有鱼就往哪儿跑,训他们好多次。”
“原来如此。”秦昭点点头。
方天应道:“今天出来得急,先把人带回去,改日再亲自来给恩公赔罪。”
个声音从人群之后传来:“……都在吵什呢?”
众人散开,名锦衣华服小公子走上前来。
那少年十七八岁模样,穿着身淡紫织锦长衫,腰间挂着块玉佩,看上去贵气十足。
几个男子连忙拱手行礼:“公子。”
少年走到他们面前,手中折扇抬起,在每人脑袋上挨个狠狠敲下:“和你们说过什,找鱼就找鱼,不要打扰人家。你们倒好,打扰到恩公头上?!”
注意景黎在说什。
小妖怪肤色很白,配上那些尚未褪去鱼鳞,更衬得裸露出来肌理白得近乎透明。
秦昭只觉得那截腰肢晃眼得很,不敢多看,局促地移开视线。
他头次觉得,话本中说妖物魅惑人间,并非妄言。
好在这时,屋外又传来吵闹声。
“……你有证据让他们信你吗?”
陈老四抬起头,那往日待人和善,甚至有点忍气吞声病秧子低头看着他,眼底闪过丝讽刺笑。
陈老四脊背瞬间起层冷汗。
恍惚间,身旁几名村民已经上前,把他拉开。
秦昭点头应下。
方天应朝他作揖,带着人离开。
这方家小公子来得急去得也急,在场村民都有些反应不过来。
整个临溪村,包括临近几个村子,没人不知道方家。方家是河阳镇第大户,那和他们完全是不同世界人。
秦昭怎会认识那样大人物?
几名男子面面相觑,又被少年狠狠敲:“愣着做什,去给秦先生道歉!”
几人敢怒不敢言,走到秦昭面前:“今日多有得罪,还望秦先生海涵。”
少年也走上前:“恩公没受伤吧?”
秦昭问:“认识你吗?”
“……”少年恼道,“方天应!”
“昨天真看见!怎可能用这种这容易拆穿把戏诬陷他,他就是私吞那条鱼!”
秦昭理智被稍稍拉回,他弯腰给景黎盖上被子,又把衣服披在他身上,道:“在这里等,很快回来。”
景黎乖巧点头。
众人已退至屋外,秦昭走出去,陈老四还在对着那几名镇上来男子大声道:“你们信,他在撒谎,你们想找鱼就在他那里,你们今天如果走,就再也找不到!”
那几名男子沉默不语,秦昭心里轻嘲笑,正欲上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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