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字迹与本人气质完全不同,笔锋行云流水,苍劲有力。
严修脸色变。
秦昭放下笔,将诗句传递过去:“承让。”
陈彦安从他身后探出头,笑嘻嘻道:“作不出来尽早认输,要是还像上局那样,可就丢人丢大。”
严修气得咬牙切齿,他仔细思索片刻,在那纸上提句诗,传到下位手里。
严修就坐在陈彦安左手边,可他写完后却不往陈彦安桌上传,而是转头传到另侧桌案上。
这种斗诗之法,向来是越到后面越困难。
他这是想给陈彦安难堪。
但陈彦安这次点也不怕,他戳戳身边人:“秦大哥,这就靠你。”
秦昭瞥他眼。
斗诗有好几种法子,飞花令,押韵脚,以物为题等。他们到来时,原先那些文人正在以“月”字为令,做飞花令。
陈彦安近来背诗背得不少,跟着接几句,点没落下风。
传到严修那儿,却卡壳:“月、月斜楼上五更钟。”
“这句说过。”陈彦安这次出尽风头,坐得东倒西歪,得意道,“喝!”
严修往日人缘多半不怎好,众人乐得见他出丑,也跟着起哄,逼着他灌大口酒。
他走后,陈彦安才道:“总算走,最烦和他说话。”
秦昭问:“那是何人?”
“那人叫严修,明年也要与们起考童生试。”陈彦安冷哼声,“就不明白,都是落榜,他怎就这趾高气昂,就凭他拿过县试案首?”
秦昭:“既是县试案首,怎会落榜?”
“运气不好呗。”陈彦安耸耸肩,“他是三年前考童生试,那会儿邻近几个县人才辈出,严修拿咱们县县试案首,去府试却成绩平平,到院试更是落千丈,排名倒数。”
他没有落下尾句,而是选择继续。
这种传递共持续三轮,越到后面,众人思考时间就越长。唯有秦昭,永远只扫眼便能答出下句,从不停顿。
秦昭将已经写满诗句纸张递给严修,后
从听完斗诗规则开始,他就明白陈彦安为何偏要带他来。
这是等着他帮忙找回场子呢。
写着诗句纸张在桌案间传递,严修得意洋洋地看向身旁那两人:“作不出来尽早认输,要是还像去年那样,可就丢人丢大。”
他说完这话,诗句正好传到秦昭他们桌上。
秦昭只扫眼,提笔就写。
严修重重放下酒杯,耳朵通红:“飞花令年年都玩,有什意思?”
他视线四下望去,见院中桂花开得极好,便道:“们换种,就以月桂为题作诗如何,先来!”
他说完,提笔在纸上写起来。
以物为题斗诗,是由起令者写诗词第句,再轮流传递到每个桌案前,人提上句,直到传回起令者手中,由他选择继续传递,或是落下最后句,完成全诗。
中途谁接不上,就得罚酒杯,并成为下位起令者。
陈彦安压低声音道:“他说是自己院试那天吃坏东西闹肚子,才不信,就是技不如人罢!”
秦昭未做评价。
二人绕过人工湖,来到后院。院子里桂花飘香,数张长案围成圈,桌上都放着纸笔、糕点以及壶酒。
十多名文人坐在长案后,已经开始斗诗。
陈彦安寻个空长案拉着秦昭坐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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