案纸正中央案首之位上,写着个熟悉位次号。
——第零八六号。
那是秦昭位次.
秦昭这个案首拿得毫无悬念,反倒是陈彦安,以第十五名成绩进内圈,可谓进步神速。
要知道,这人上次考县试时候,第场就被刷下来。
现下还没到放榜时辰,但县衙门前已经围许多人,眼巴巴顶着那块案纸。
秦昭看看,拉着景黎走到街边人少些地方等待。
足足等到巳时,衙役才敲响锣鼓,高喊:“发案!”
红绸被人揭下,锣鼓喧天中,人群霎时往前拥去,争先恐后想找自己位次,在场七八个衙役都险些没控制住局势。
好在秦昭和景黎站得远,这才没被波及。
裴安道:“那人绝非池中之物,哪怕现在强留时,不可能强留世。与其这样,不如做个顺水人情。”
县令听出他意思,问:“你是觉得,他日后会爬到本官头上去?”
裴安垂眸不答,但县令看出他这是默认之意。
事实上,看完秦昭考卷之后,县令心中多少也有数。这人要是真想继续往上考,日后考个进士恐怕都不成问题。更有甚者,进士及第,封官进爵。
交恶不如交好。
,先是快速浏览遍,而后又细细读第二遍。
“厉害,果真是厉害!”县令将考卷放下,感叹道:“师爷眼光毒辣,县里多少年没出过这等水平文章。”
裴安颔首不语。
县令摩挲着那糊名考卷,意味不明道:“以他这才华,要是真让他步步考上去,日后们这小小县衙恐怕就装不下他。”
裴安眸光微动:“大人意思是说……”
没等众
科举案榜与其他排行不同,所有人位次围成个圈,还分内圈和外圈。由于写法问题,圈下半部分那些位次几乎就是倒着写。
唯有案首位次,被大红加粗字体写在正中,眼就能看见。
众人还在歪来扭去地找自己时,秦昭已经收回目光,把人搂进怀里:“现在亲眼所见,满意?”
景黎“唔”声。
他大概是被秦昭淡定影响,看见案纸后,非但没有觉得惊讶,反而有种本该如此感觉。
县令转瞬间就将其中利弊想得清楚,他将考卷放回桌上,笑道:“们说这多,万这份考卷不是秦昭,那事情可就有趣。今年考生里可不止有他个才子,三年前县试案首,那个叫严修,今年也参加。”
裴安也笑起来:“在下敢与大人打赌,这份考卷定是秦昭所有。就赌顿醉香楼酒席如何?”
“好,便将这份定为案首,看到底是不是秦昭。”县令眉开眼笑,“抓紧阅卷,今晚咱们去醉香楼找找乐子!”.
放榜这日,景黎特意起个大早,提前小半个时辰就拉着秦昭到地方。
县试放榜又叫发案,放榜这日,县衙门前会贴上块被红绸所盖案纸,上面写着中榜五十名考生位次号。
能不能中榜,其实都在县令念之间。要是怕他考上之后县衙无法招揽,让他考不上便是。
不过这样来……
“望大人慎重。”
他们如今坐在高堂之上,还刻意将声音压得很低,以保证不会被下面人听去。
县令抬眼看他,面露不悦:“师爷有何见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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