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黎取出来那本书,自然就是《春闺密事》。
先前景黎不认识这个时代文字,看不出这本书上写什
小鱼平日里都很听他话,他今天明明白白说不让他来学堂,若没有特别事,这人不会不听话。
可他回忆出门前说话做事,没想出有什会招惹到这人。
景黎这才想起自己来这儿原因,当即恢复些硬气,道:“放手。”
他说话声音不自觉大些,有人听见,往后瞧眼,却又在看见他们后立刻心虚地扭回头。
秦昭毫不在意,只是眉梢微挑,注视着景黎眼睛。
他跪不住,索性抱着膝盖坐在冰凉草席上,看上去颇为娇小可怜。
秦昭无声地叹口气,在他身边坐下,将人揽进怀里。
滚烫手掌落到景黎后腰轻轻揉捏,按到酸痛处,后者身体止不住颤:“唔——”
“嘘。”秦昭声音在耳畔响起,压得极低,“让人听见会误会。”
那你就别乱碰啊!
以经书文句为题,作文写出其义理,这是科举中经义文写法。
秦昭让学生自己挑选文句,且没有规定文体,已经算是降低难度。
不过蒙学书院学生这半年功课都仅限于背诵经文和释义,还从没有自己作过文章阐述义理,时间,学堂里怨声载道。
秦昭对此充耳不闻,视线只淡淡扫,学堂里顿时鸦雀无声。
随后,便传来取纸笔研墨、翻动书页声响。
大庭广众,就算秦昭心有不愿,也不可能直接把人赶走。
秦昭有些无奈,道:“坐下吧。”
于是,景黎顶着众学生目光,悠悠在学堂最后排落座。
课堂继续。
秦先生似乎丝毫没受到自家夫郎到来影响,该怎教课便怎教课。
他身上有种令人不敢忤逆气质,像是与生俱来,哪怕他什都不做,也叫人忍不住臣服。
景黎强撑着与他对视,在他几乎要缴械投降前,秦昭终于松手。
他收回手,在景黎身边坐直身体。
景黎抿抿唇,心横,从随身书袋中取出本书册,直接推到秦昭面前。
秦昭视线落上去,身体明显僵。
景黎委委屈屈瞪他眼。
秦昭恍然未觉,继续帮他按捏腰背。
他力道不大,动作不疾不徐,却叫人难耐得很。景黎受不被这样触碰,尤其现在还在学堂里。他很快软腰,忍无可忍抓住对方手腕:“你别……”
秦昭问:“来找做什?”
秦昭直觉不对劲。
秦昭在桌案间徐徐走动,众人抓耳挠腮,专注作文,没人注意到他在做什。
他走到景黎面前。
景黎面前桌案干干净净,连纸笔都没取出来,见秦昭走过来,抬头无辜地望向他。
学堂桌案很矮,没有凳子,只在地上铺个草席,所有人都是跪坐在桌案前。这种跪坐短时间还好,时间长容易腿麻。
何况景黎现在揣着崽,更受不住这个。
个时辰后,秦昭忽然合上书本。
“今日讲授就到这里,下面时间随堂考试。”秦昭平静道。
众学生:“???”
刚刚不是才抽考过吗???
秦昭道:“考试内容是从《增广贤文》中任意选择段写出其义理,限三百字,可翻看书本。现在距离放课还有个时辰,作完即可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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