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黎想扶他,却被秦昭躲开:“万传染你——”
“在这屋子里待天,要传染早就传染。”景黎轻轻哼声,“以为谁都像
他许久没有病得这厉害,再清醒时,天色已经完全暗下来。
景黎趴在他床边打盹,双手还紧紧握着他手。
秦昭嗓子干涩,想起身去倒杯水,可他只动动手指,便将景黎弄醒。
“醒啦?”景黎抬手试试秦昭额头温度,又皱眉,“还在烧。”
床边小案上就放着水壶,景黎倒杯,试试水温,还是热,才喂到秦昭口边。
秦昭猛地睁开眼,脑中依旧嗡嗡作响,像是被蒙层白纱。好会儿,他才听见有人轻轻唤他:“秦昭……秦昭!”
他转过头,看见身旁神色焦急人。
“怎……”秦昭张张口,却没能发出声音。
他这才发现自己嗓子干涩,疼得厉害。
景黎似乎松口气,他用丝帕帮秦昭擦擦额头汗,道:“你在发热,直醒不过来。”
可现在已经不同。
阿七看向秦昭,认真道:“愿为先生做任何事。”.
这天夜里,秦昭难得又做梦。
梦里场景纷乱,时而是那高耸入云亭台楼阁,时而又是无尽喧嚣和嘈杂。个个画面如同汇成飞快掠过光影,将秦昭包裹其中。
——“中毒?您是何时中毒,怎可能——”
按按眉心。
他将信纸丢进炭火盆里,凝望着那素白信纸焚烧殆尽。
阿七走出来:“先生,床已经铺好。”
阿七近来愈发习惯这叫秦昭,已经不会再叫错。
秦昭偏头看向他。
喂完水,景黎又问:“饿不饿呀?让阿七熬粥,先吃点东西吧。”
嗓子被温水润过,才勉强能说得出话来,秦昭问:“你怎在这里,万……”
“不在这里还能在哪里?”
他们还在书房,外间桌上煨着粥,景黎去舀碗端过来:“你今天早上直没醒,阿七进屋才发现你发烧。”
“大夫已经来过,也开药,先吃点东西再喝。”
随后又小声道:“……吓到。”
秦昭怔。
看来这伤寒没找上他儿子,反倒先找上他。
秦昭苦笑下,想让景黎离他远些,还想问问鱼崽有没有被他过病气。可惜他现在脑中昏昏沉沉,句话还没说得出来,又昏睡过去。
这整日,秦昭都是在昏睡中度过。
——“有埋伏,快走,护着王爷快走!”
怒吼和厮杀声震得耳畔嗡鸣,又在顷刻间消失不见。
沉沉黑暗中,秦昭听见自己轻轻道:
“大权旁落,留下天,这天下就安定不下来,这是最好方式。”
“……这也是他想要结果。”
他不清楚阿七岁数,这批影卫大多是自小就被秘密训练,没有来历,没有姓名。在他记忆中,这人刚跟在他身边时候还是个十多岁少年,而现在,已经长成男人。
秦昭笑笑:“让你来做这些事,倒是有些屈才。”
“不敢。”
阿七似乎下意识想跪下,又止住,只是低下头:“能跟在先生身边,已是毕生所求。”
他天生就是为侍奉主人而活,以为主人身故那些日子,他仿佛失去生活意义,如同行尸走肉般,不知何去何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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