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忽然传来响动，萧越偏头看过去，那小鱼崽不知何时来到窗下，正探着脑袋想往里看。
小鱼崽趴在墙角，前襟处被蹭上
点墙面
白灰。
半开窗沿比他高许多，小崽子原地蹦跶几下，连窗户边都没碰到。
饶是这小崽子与秦昭那张讨人厌脸生得模样，看见这可爱模样，萧越也不由心头软，就连笑容都变得温和起来：“怎
，想与伯伯玩吗？”
小鱼崽仰头与他对视，呆呆地眨眨眼。
秦昭：“那你不妨期待
切顺利，也让你早日回归故土，不必在边疆躲躲藏藏。”
“希望如此。”
萧越朗声笑，举杯与秦昭碰下。
他们二人相识多年，算起来也算故友，可惜最终因为权势走向陌路。要是搁以前，萧越同样想不到他会这心平气和与秦昭坐下喝茶。
更不用说为同样目标携手合作。
这画面怎看怎古怪。
“行，算倒霉。”萧越拍张银票在桌上，不屑道，“不就是十两银子，本将军不和你争。”
秦昭使个眼色，让阿七上来收走银票。
萧越骂骂咧咧嘟囔几句，孩童欢笑声透过窗户传来。他将窗户推开条细缝，恰好看见小鱼崽穿着件红袄子，摇摇晃晃跑过雪地。
小崽子弯腰捧起捧雪，用力扬，碎雪飘满院。
，你还有这煮茶手艺？”萧越抿口茶水，摇摇头，“可惜，手艺虽好，茶叶却太次。”
“差不多行。”秦昭淡声道，“你还要赖在家多久？不急着回军营？”
萧越不悦：“催什，这是秦先生待客之道吗？”
“不急，不过想提醒你，离开前别忘记要赔偿给银两。”秦昭给自己倒杯茶，语调不紧不慢。
萧越：“什银两？”
萧越索性完全推开窗户，趴在窗沿边朝他伸出手，和善道：“过来，伯伯抱你。”
小鱼崽没动，他眼也不转地望着萧越，忽然嘴巴瘪，竟哇声哭出来。
萧越：“？”
小鱼崽这下哭得撕心裂肺，
萧越抬眼看向坐在他对面那人。
他从未见过这样秦殊。
温和，平静，好像切锋芒皆被磨平。
可他偏偏觉得，这样秦殊比过去更加可怕。
就像是山雨欲来前宁静。
“要是搁在以前，肯定想象不到你能过上这样日子。”萧越忽然有些感慨。
秦昭：“什日子？”
“娶妻生子，柴米油盐。”萧越视线凝在院子里那小小身影上，“们这种人，玩弄权势，手里沾满鲜血，没落得个身首异处、众叛亲离下场已经是老天庇佑，哪敢肖想其他。”
秦昭笑起来：“这说，也算老天待不薄。”
“岂止是不薄，分明就是对你太好。”萧越叹息，“也老大不小，不知什时候才能讨个像你家这位样漂亮媳妇。”
秦昭从袖中取出张信纸，推到萧越面前：“昨晚你共弄踢坏家三个花盆，两个陶瓷杯，还撞碎书房前花坛。按照双倍价格，这是你需要赔偿银两。”
萧越惊愕：“你那些破玩意值十两？？？”
秦昭：“你若不信，可以带你去集市上问。”
萧越：“……”
堂堂护国大将军和前摄政王，为十两银子，特意跑趟集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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