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说，这巡抚大人当年还是圣上钦点
状元呢。”路边，有百姓小声议论道。
“别胡说
，当年圣上才多大？”有人插话道，“分明是那位点吧。”
“嘘，可别叫人听见！谁不知道巡抚大人最悔恨就是当初曾拜在那个人门下，在他面前提这些，不要命你。”
这些议论自然是进不那位巡抚大人耳中，倒是被秦昭和阿七听去。
阿七恍若未闻，只静静候在秦昭身边。
秦昭叹口气，抬步往家方向走，刚走出几步，就看见路边停辆马车，还有马车边那个熟悉身影。
对方同样看见他，迎上前来：“先生。”
秦昭将手里东西递给他，笑着问：“
不让他来等着，他就使唤你来？”
阿七道：“夫人是担心您身体，特意让租辆马车在此等候。”
秦昭自然知道小夫郎是为他好，不过某人因为他句话就闹别扭不来接他，还是让他有那
点不满意。
秦昭将木板取下来，拼成小床，又铺件袄子在上面，躺下闭目养神。
号房内空间狭窄，秦昭手长脚长，只能勉强蜷起身体。号房内不通风，正午闷热，夜里又下凉，还要防着蛇虫鼠蚁。
环境可谓糟糕到极点。
这种环境下，不知有多少莘莘学子、有志之士受此影响，名落孙山。
贡院就是这对待未来国之栋梁？
得多。秦昭在号房坐下后，便开始翻看考卷。
《论语》道，《中庸》道，《孟子》道，五言八韵诗首，经义题四道。
他读得很细，花足足炷香时间才将所有题目都读完。秦昭放下考卷时，隐约可听见其他号房都响起翻阅考卷和研墨声响。
虽说有三日时间，可号房内环境这差，没人能保证自己后面状态不被影响。
因此，大多考生都会在首日尽量答题。
秦昭则回过头，望着那队车马停在贡院门口
等秋闱结束，得好好教训
下才是。
秦昭这样想着，忽然听见身后传来众多脚步声。
“巡抚大人到。”
队侍卫骑马开道，后头跟辆华贵马车。两侧百姓纷纷避让，皆好奇地往那马车内打量。
巡抚是从京城派来军政大臣，比知府官还要大得多。此次秋闱，除从翰林调来主副两位考官外，监管之职全由这位巡抚大人负责。
秦昭临入睡前，还在感慨叹息。
若有机会，得让人修缮贡院才是.
秦昭这次运气不错，在这般恶劣环境里睡晚上，第二日起来竟然没有发热。他在第二日完成全部考题，可惜乡试不让提前交卷，只能等到第三日申时，与所有考生起离开贡院。
秦昭走出贡院，呼吸到外面新鲜空气，竟时有些头晕目眩。
这三天着实难熬，更难熬是接下来还有两场考试。
秦昭也是如此。
他身体比其他人还差些，在这种破地方睡晚下来还不知会变成什样，他现在耽误不起。
秦昭没再耽搁时间，立即取出笔墨。他写文章从来不需草稿，提笔就写，字迹工整流畅，字不错。秦昭写几段便休息片刻，乡试首日共答完《论语》、《中庸》和两道经义。
天色暗，秦昭便停笔。
他没打算点蜡烛熬夜答题，那样伤神伤身，抢不回多少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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