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祁瑄迟疑
片刻，小声问，“你当真不想回来吗？”
秦昭抬眼看他，似乎有些诧异：“怎
，陛下还想
拖着这副病体继续为你卖命？给你
个萧越还不够吗？”
祁瑄不是下毒之人，萧越便能安心辅佐他，虽然现在京中局势未定，但萧越既然能神不知鬼不觉地将小皇帝送出来见秦昭，说明距离大局稳定已经不远。
“萧卿……好凶啊。”祁瑄提到这事似乎有些委屈，“朕有点怕他。”
秦昭：“……”
秦昭低声道：“到现在仍然觉得，你可以当个好皇帝。”
如果祁瑄没有当皇帝
资质，先皇当年又怎会将他立为太子。
只是他没有机会。
六年前，是秦昭在拖着他往前走。
六年后，背后又有太后把控。
“你……”
“祁瑄，你真想当这皇帝吗？”秦昭忽然问。
祁瑄动作顿。
他脸上那副唯诺胆怯模样忽然消失，祁瑄直起身，抚摸着腰间折扇，轻声叹口气：“只是想活下去。”
他从出生开始就没有选择。
着眼眸，忽然笑起来。
不愧是先皇。
他就这笑着，抬眼看向祁瑄：“陛下，你学会吗？这才真正帝王权术。”
他早该想到，先皇怎会放心让他来对付皇后，他难道不担心摄政王势力日益增强，日后动反心？
先皇派摄政王毁去沉欢散，研制解药，可他自己却偷偷留下部分。
秦
他没有机会，也没有反抗这切勇气。
他毕竟只是个比景黎大不几岁少年啊。
秦昭心绪渐渐平复下来。他依靠在椅背上，神情显得有些疲惫：“这件事到此为止吧，你父亲做事不打算怪罪到你身上，你都是这权势争斗中受害者，互相责怪没有意义。”
“荣亲王……”
“别这叫，无论是荣亲王还是摄政王，都已不存在。”秦昭道，“现在在你面前，不过是举人秦昭罢。”
年幼时生在冷宫，每日都为生计而提心吊胆，吃尽苦头。后来运气好，被先皇立太子，以为能够脱离那样生活，可实际上却是落入另个更深不见底漩涡。
年仅十多岁祁瑄，就不得不变成傀儡，夹在两股势力之间苟活。
他被秦昭手培养出来，怎会不聪明，他只是知道，太聪明人，在这样深宫中是活不下去。
祁瑄自认只是个普通人，他没有那大抱负，也没有什所谓野心。
对他而言，好好保住自己这条命，就已经用尽毕生所学。
让人分次少量给摄政王下毒，待到几年之后，小皇帝成长起来，摄政王便会毒入肺腑，成为个废人。
到那时，就没人能与他儿子争夺这江山。
小皇帝当日不敢说，自然是怕秦昭在得知真相后，不肯再拥护祁氏，举反朝廷。
“是祁氏对不起你，荣亲王，替父皇向你道歉。”祁瑄道，“当年你出事，怕母后紧接着就要对付，所以只能尽快赶回京城稳住她。这些年母后看看得很严，她直没有真正对放心，不敢去找你……”
“找何用？”秦昭声音低哑，“你发现毒入肺腑，记忆全失，根本没有能力再和太后斗下去。你把藏在江陵，说起来，也算是救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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