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很快恢复如常，平静道：“想过。”
风辞
怔。
“那时
尚未开始修炼，也不能化作人形。”裴千越道，“日复日
等待会消磨许多东西，曾经有段时间，不知道自己在做什
，不知道这样做有什意义。甚至觉得，与其这样活着，倒不如去死。”
“于是不吃不喝，意识昏昏沉沉，持续
数日，亦或是数月。
风辞在秘境中已经好几次到过灵雾山，但在现世中踏入这里，却是头回。
不过，裴千越会带他来这里，并不让他意外。
灵雾山周遭有法阵保护，这法阵拦不住裴千越和风辞，但所有人都无法御剑。
风辞懒得走路，索性让裴千越背他进山。
时值日暮时分，夕阳穿透层层树影，映照在灵雾山尚未完全消融积雪上。裴千越踩着松软积雪，背着风辞步步往山林深处走去。
这也是风辞急于回到自己肉身原因。
陆景明这具肉身在洗髓之后，至多只能用三日。如今已经到第三日，这具肉身随时都有损坏危险。
也不知裴千越怎想，偏要他再等半日。
听风辞这话，裴千越非但没有放弃，还变本加厉放软声音：“不折腾你。”
他声音本就低沉，故意用这般柔软语调说话，酥得风辞半边身子都软。
再略微试探，便什都试探出来。
裴千越道：“孟长青拜入凌霄门后，无意间发现肉身傀儡藏身之处。但他没有打草惊蛇，反而假意投诚，取得傀儡信任。这段时间，他直在替傀儡打探修真界消息。”
“……真是容易轻信别人，与你样。”
风辞：“……”
这种时候都还不忘损他句。
起，在师门重新下葬。
孟长青因此才跟着他们回到阆风城。
风辞又问：“那你接下来如何打算？”
“……”孟长青思索片刻，道，“想先把师兄们送回师门，等都安顿好，再回来接陆师弟。”
风辞：“也好。”
也不知是因为法阵作用，还是裴千越威慑，灵雾山里很安静。
风辞趴在裴千越身后往回望，视野里不见任何活物，也听不见任何声响。幽深树林里，只有裴千越方才走过时留下串脚印。
何等寂寥。
风辞心里忽然有些不是滋味，他低声问：“这三千年，你想过不再等吗？”
裴千越脚步顿。
心也跟着软。
于是片刻后，风辞被裴千越搂在怀里，御剑离开阆风城。
但他们没有走多远。
裴千越带着风辞落到片树林里。
是灵雾山。
风辞懒得与他争论，转身欲走，却被人拉住：“去哪里？”
他还真没想好要去哪儿。
风辞这迟疑，被裴千越从身后拥住：“带你去个地方，好不好？”
语调低沉温软，黏黏糊糊。
风辞失笑：“城主大人，这肉身现在可经不起折腾啊。”
孟长青没有久留。
风辞目视对方离开，才想起来问：“孟长青是什时候成你内应？”
“你闭关之后。”裴千越道。
既然风辞神魂归来是天道设计，他附身在陆景明身上便不可能是个巧合。而这世上知晓陆景明身上究竟发生什事，只有孟长青。
因此，在风辞闭关之后，裴千越首先找到孟长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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